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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羊皮就站在招牌底下，巨大的招牌像是被他背在背上，跟一只拖着巨碑的老乌龟一般。

云初也不回头，只是摆摆手，就离开了大关令衙门，这里是他在大唐世界里的第一份工作，虽然很短暂，却很温馨，很有纪念意义与参考意义。

在方正看来，这是云初的细致之处，却不知在云初这里，这些文书是他重新认识大唐，了解大唐的最好的课本。

云初背着娜哈回头再看一眼白雪皑皑的天山，这样的景致他已经看了13年，就算是再好的景色也看得有些腻味了。

羯斯噶虽然不知道云初说了一些什么，却听得清清楚楚，这就是标准的唐人的话，他当初以仆从军的身份追随唐军与薛延陀人作战的时候，听过这种话。

最后，只能当隐士高人。

而不是跟别的牧人那样，摘下来直接塞嘴里。

何远山道：“你要留下他？”

头顶两个旋，一嘴白牙齿，以及自己并不明显的平板脚真的就能确定自己是唐人，还可以把范围缩小到长安，万年两县这个神奇？

羯斯噶是这个族群里少有的聪明人，面临这种大变革的时候，还知道跑过来暗示一下，看起来他真的很爱塞来玛跟娜哈。

他对于回纥人很难生出同理心，这不是因为他薄凉，而是因为回纥人自己都没有培育出这种伟大的情感。

所以，他就去了居住在不远处的门子那里，准备借一些工具，把门窗开大一些。

这个过程说快不快，说慢不慢，变化的过程却坚定无比，直到被黑暗吞没。

在他没有办法自证自己是唐人的情况下，他今天，准备把有困难找官府的精神发挥到极致，让官府利用手头的已知条件来证明出——他就是一个纯正的不能再纯正的唐人。

不允许唐人干涉部族内部的事物，是西域所有胡人这两年达成的一个共识。

云初点点头道：“姐夫遍天下确实很厉害。”

在这个传说中，大唐的天可汗居住在高高在上的黄金浇筑的宫殿里，且手握雷电，哪怕隔着千里，万里，居住在黄金宫殿中的天可汗，依旧能取人性命。

方正看了一遍这篇明显是长辈给晚辈劝学的箴言文字，最后指着赠言上的署名问道：“谁是石生先生？”

这个时候，云初照例是不说话的，主要是这个时候说话她们听不进去。

“以后不许这样跟人说话！”云初觉得自己的教育任务似乎更加得繁重了。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云初现在很享受这种感觉，哪怕这是一种错觉。

这本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云初却在漫长的十三年中并没有见过过于强大的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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