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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到休憩的房间之后，云初脸上的笑容就慢慢的消退了。

信任别人这种事情，云初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没有做过了。

塞来玛手中的纺锤停止了转动，她低头擦擦眼角的泪花道：“你本来就不是回纥人，也不是塞人，也不是我的儿子……部族搬迁的时候，路过一片戈壁，我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娃娃，一个跟山一样大的巨大娃娃，当时，那个娃娃就趴在地上睡觉，那么的可怜，那么的孤独，我想把他带回家，就是搬不动……那个娃娃很大，且一点都不软，硬的跟石头一样……”

用了半个时辰，三锅水，终于把这个脏孩子给洗出来了，穿上老羊皮给云初准备的红肚兜，唇红齿白的真的很可爱。

羯斯噶没有把话说完就继续低下头喝茶，似乎接下来的话他不应该说。

再去大关令方正，壶正何远山那里用印就成了。

说完，这家伙就带着爪牙去了龟兹城，今天又到了朔日，该收钱了，不过，在这里他收不到大唐急需的铜钱，只能以金沙，皮张，牛羊来顶数。

云初当然知道她想说什么话！

云初点点头，被唐军攻破的城池，一般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城破之后被屠城，几乎是他们在西域的一个行为习惯。

荒野中的孤坟很阴森，很可怕，如果坟墓里埋葬的是自己的祖宗，自己的亲人，那就没有什么可害怕的……

云初探手捉住金砂，在手里掂量一下，袋子里的金砂应该有七八两。

“龟兹王布失毕是一个蠢货，唐军来的时候，他如果立刻投降，虽然会损失很多钱粮，城里的人还是能保住性命的。

方正眼角泛着泪花冲着云初的背影道：“我真的不是胆小鬼啊，是我娘……”

好了，这个故事你已经说过无数遍了。”

他们更加喜欢把收集到的，干的，碎的，湿哒哒的牛粪打碎，用水和在一起，做成饼状，然后细心地一个一个贴在墙壁上，岩壁上等候晒干。

一个不愿意留在原来部族的人，尤其是武士，可以选择的活命之道其实不多。

这世上就没有什么新鲜事，人们认为的任何新鲜事都不过是历史的重复。

云初笑道：“你说我就是那个有意思？”

“我醒来的时候就在白羊部，在那个部族里我生活了三年，部族大阿波说我不是塞族人，应该会到自己的族群里去，我就来到了龟兹，寻找长相跟我很像的人。”

云初驱马追上老羊皮忍不住问道。

云初，你现在知道西域的人有多么的愚蠢了吧？”

他实在是想不通，以老羊皮的睿智，他竟然会对唐人的一切崇拜到这种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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