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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总以为何远山这个家伙就是一个混子，没想到当他从后腰抽出两柄香瓜大小的铜锤一路横砸着向前突进的时候，云初这才相信，这个混账能代替方正成为大关令，并不是因为给裴东风下跪。

老羊皮尽管很富有，能力也很大，然而，在龟兹城里，他不过是一个喜欢享福的老胡人存在感很低。

“长安，长安，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模样，可以让这些边远之地的人把你奉为天堂！”

“哈哈哈哈……大户人家的小爷来西域了。”

打女人这种事按理说不是云初能干出来的事情，但是呢，在这个塞人部族里不打不成！

这些年跟随老羊皮寻找出路的少年人基本上都死在了石国的战笼里。

人只要有点良心，就会经常性的陷入这种两难之中，为了不让方正太为难，云初组织了一下语言道。

于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在一个春草青青的山坡上，云初举起了巴掌，娜哈撕心裂肺的哭声再一次响起。云初知道自己不是母亲塞来玛的亲生儿子，娜哈才是她的亲生闺女。

老羊皮对云初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相信，就像云初不相信他说的每一个字一样。

“刘氏吾妻见字如晤，你我离别已经四载有余，别时洞房余温尚存不忍离去，然，军鼓阵阵不得不走，瀚海边关自是男儿立功之地，待我跨马班师，自然许你富贵荣华，一身锦绣……对了，我走的时候与你敦伦，日夜不休，你到底怀上了没有？”

“云初不是塞人的名字，更不是回纥人的名字。

战笼遴选，对于西域武士来说，是发家最快的渠道，同时，也是距离死亡最近的道路。

只要持之以恒，一定能把这个孩子从回纥人粗犷的生活习惯中解救出来。

回纥人幻想中的长安城，经常出现在回纥萨满的歌声里，这些据说居住在人间可以沟通神灵与鬼怪的神奇的人，在添加了自己对长安城的幻想后就把这些故事告诉了神灵与鬼怪，当然，更多的是告诉了那些萨满说什么都信的回纥人。

塞来玛语音低沉，眼角含着泪，瞅着云初的目光中满是不舍。

重生了一次，云初发现自己的野心变得很大，大的连西域如此庞大的地域也承载不下。

云初点点头，觉得这个人谈吐不俗，就拱手道：“还未请教兄长大名。”

即便如此，听到羯斯噶提起战笼遴选，云初身体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至于娜哈则大哭起来。

云初笑眯眯地看着塞来玛挥舞着一双手熟练的纺线，一边水横飞地给他灌输塞人的生存发家之道。

人类餐桌上的东西有很多，很多。

云初其实也是一只候鸟，留在西域已经足足十三年。

短短三天时间，龟兹城里的人都知道城里来了一个干净而又漂亮的唐人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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