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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长出来的鹅黄色的青草被寒冰包裹，晶莹剔透的让人心疼。

至于男人——不是黄土埋掉了，就是被贫困的土匪，山贼们放锅里煮了……

只需要片刻光阴催熟，沙地里埋着的旱獭皮口袋就会冒出炙热的蒸汽，这些蒸汽是从皮口袋的缝隙里射出来的，整个皮口袋这个时候跟一个弱化版的高压锅区别不大。

“你哭什么？”

塞来玛说的越是激动，云初就越不想当什么狗屁的回纥人。

总体上，这是一群希望相互壮胆，又不愿意别人过多干涉他的一群人组成的部族，只要有分裂的机会，他们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背叛。

云初的餐桌上不能仅仅有塞来玛，娜哈，牛羊，牧场，还应该有更多更多的东西。

何远山喝了一口浆水，拍着自己鼓鼓的肚皮给云初出了一个非常好的主意。

所以，在大唐当商贾，实在是一件堪称破釜沉舟的猛事，是要赌上子孙后代前途的。

“可是，十三岁的回纥人已经是男子汉了，可以找女人，可以打仗，可以放牧，可以有自己的帐篷了。”

就连语言都是杂乱无章的，有突厥人，有回纥人，有塞人，有粟特人，甚至还有用怪异腔调说话的唐人。

云初当然知道老羊皮在干什么，默默地跟着骆驼继续走，壮汉胯下的战马移动几步挡住了云初的去路。

这些年跟随老羊皮寻找出路的少年人基本上都死在了石国的战笼里。

云初咬着牙道：“我本身就是一个唐人。”

老羊皮轻轻摇头道：“我在这里守候了六年，就是在等你一起回去。”

从那以后，回纥人牧场就大了很多，牛羊也多了很多，就连牧人也增加了不少。

门子揉揉眼睛瞅着云初道：“先欠着。”说完话就继续靠着桑树睡觉。

窗户小是为了保暖，门槛高是为了挡住沙子，门楣低估计是为了方便防御。

云初笑道：“等我见过老羊皮再说。”

云初点点头，表示明白，不过，就在他准备低头的那一瞬间他又问道：“你恨玄奘和尚吗？”

老羊皮对长安的狂热感染了云初，他一个胡人都把长安当成自己的归宿地，没道理自己这个纯正的长安人要把一生的时光丢在西域。

知道了商州府兵跟家人交往的方式，也就基本上明白了此时关中的人情风俗，不至于回到关中之后露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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