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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对于大唐读书人来说，这件事大有商榷的余地。

云初用木棍扒拉一下暗红色的木炭低声道：“如果你要进他的帐篷的话，我宁愿他不要那么好。”

羯斯噶没有把话说完就继续低下头喝茶，似乎接下来的话他不应该说。

这一幕也被方正，何远山看在眼里，他们对视一眼，没有作声，继续看云初写字。

云初皱着眉头看着方正垃圾堆一般的文牍跟文书，叹口气道：“太乱了，这是对文字的不敬，也是对职事的不敬。”

云初坚决的摇头道：“我宁愿当活着的乞丐，也不愿意当死去的贵人。”

老羊皮抬头看着天，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过了一阵子才收回放逐青天的目光，看着云初认真的道：“我与玄奘过瀚海之时遇到了一座孤独的山峰，我们爬到山峰上休憩的时候，玄奘依靠的一块石头裂开了，里面盘坐着一个僧人。

老羊皮哈哈大笑道：“狗窝里长大的只会是狗，就算披着一张虎皮也是一条狗。

以上，就是老羊皮专门用来针对回纥部落中所有他看得上的少年人的专用话术。

心头鄙夷的念头才起来，他没来由的想起很久很久以前，那些离开中原去了番邦的人，好像也是这个模样。

西域人生孩子的时候会死人，放牧的时候经常被狼叼走一两个，没有东西吃又会饿死一些，还会因为疾病，意外死掉一些……再加上死于战争斗殴的，好像永远都死不干净，永远都有人从犄角旮旯里冒出来，重新组成一个又一个的部族，一个又一个的王国。

这个孩子现在已经是一个合格的回纥勇士了，还能在马背上上下翻飞，轻捷地如同一只在马背上盘旋的鹞子。

塞来玛怀娜哈九个月之后，一群回纥女人在巫婆的带领下，拿着木棒要帮塞来玛生产的时候，当时七岁的云初拿着刀子守在帐篷口，疯子一样地挥舞着刀子，直到把巫婆的屁股砍伤，这才避免了塞来玛被木棒擀肚皮把哪哈从肚子里擀出来的命运，才有了娜哈足月顺产的事情。

下雨，牧人也是不会害怕的，雨水最多打湿皮袍的外层，只要肯多活动，死不了。

老羊皮是云初见过的最老，最老的一个胡人！

六月初的龟兹城外，麦苗已经长起来，从城下一直延伸到大地的尽头。

也不知道这里为什么会有如此多的骆驼，一队接一队的没完没了。

自己带着塞来玛跟娜哈从龟兹回归长安？

“我的名字叫做石磐陀！”

好事做多了之后，就能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坏。

羯斯噶是回纥人的土屯，意思是战士队长，可以领一百个回纥骑兵。

即便是这样，老羊皮的眼中似乎也只有云初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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