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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的行人不少，其中一个甚至用手摸了摸老羊皮的黑羊皮大氅。

正要说话的时候，又看到云初背后的牛皮双肩包无意中露出来的那一排自制毛笔，遂皱着眉头问道：“发过蒙，读过书？”

很奇怪，龟兹城里最多的树不是榆树，柳树一类，而是桑树。

西州刺史则是一个叫做何书同的一个四品官，从文书上来看，此人的存在感很低。出自西州刺史府的文书大多是刺史属下的司户发布的。

云初把一根足够肥硕的羊肉串递给羯斯噶之后，就在其余的羊肉串上重新洒了一些乌头粉增加羊肉的鲜味。

要做这样的决定，只能是都护府，或者刺史府，都护府户曹跟刺史府司户也做不了这么大的决定。

三月，沙钵略可汗攻入庭州，下金岭城、蒲类县，杀我大唐军民商人七百二十七人！”

按照他的要求，城里剩余的两千四百多个胡人每个人都需要从那些突厥人身上切下一块肉下来，然后放在旁边烧开水的铁锅里把肉涮一涮，再吞下去。

大唐商贾，说起来真是一群可怜人，拥有财产，在门阀高姓们的眼中却连最起码的尊重都得不到，而且，他们的财产如果没有强大的后台，连保住都成问题。

云初觉得老羊皮说的不对劲，因为他在学历史的时候，教授曾经说过，还是天策府上将的李世民不喜佛门，预备以儒学为体，道学为表，入侵佛门经典，阐扬红花，白藕青莲叶，三教原本是一家的理念，从根源上解决佛门本土化的问题。

牧人家里都吃野菜，只有云初家会把野菜煮熟，切碎，加上野葱，野韭菜，盐巴，挤一点酸梅汁水，再用烧化的旱獭油泼一下再吃。

方正挠挠屁股，回头瞅瞅自己乱七八糟的书架以及堆成一堆的文牍，再拍拍脑袋，对云初道：“你先在我这里当书吏吧，你知道怎么当书吏吧？”

云初用身边的女人计算过，回纥人每生十个孩子，就有两个孕妇死亡，三个孩子夭折。

塞来玛很害怕云初又跟这个不要脸的少年起冲突，以前的时候，只要自家吃好吃的东西，勐撒卡都会不要脸地跑过来以他父亲的名义讨要。

不过，云初也借此把脑袋从刘雄的胳肢窝里拔出来，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随从大笑道：“别想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方家的小娘子都是要嫁给官员的，我们这些撮尔小吏就不要想了，就算人家敢嫁，我们也不敢娶，高门大户人家的闺女到了我们这些小门小户的人家，对人家，对我们来说都是灾难。”

云初从马肚子底下抓住马鞍子小腹用力一下，身子又重新坐在了马背上，这几下，颇有些兔起鹘落的回纥人风采。

塞来玛之所以喜欢吃旱獭皮，不是没有原因的。

羯斯噶直到离开都没有跟云初谈起让塞来玛跟娜哈进入他帐篷的事情。

所以，云初的那一番话是说给方正的姐夫们的，绝对不是方正本人，他只能充当一个传声筒，让他那些位高权重的姐夫们知晓，在龟兹大关令麾下，还有一个有一点脑子且愿意思考的小书吏——云初。

往往就是这样一座不起眼的衙门，会改变很多人的人生轨迹。

“我醒来的时候就在白羊部，在那个部族里我生活了三年，部族大阿波说我不是塞族人，应该会到自己的族群里去，我就来到了龟兹，寻找长相跟我很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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