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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皱着眉头看着方正垃圾堆一般的文牍跟文书，叹口气道：“太乱了，这是对文字的不敬，也是对职事的不敬。”

云初坐到蒲团上，先是瞅着桌案上的那一沓子粗糙的麻纸，忍不住皱皱眉头。

云初在白羊部就像黑夜中的月光，乌云中的闪电一般的存在，老羊皮自然不会放过他。

在她们眼中，不鼻青脸肿，不鼻血长流的男人就不配跟她们母女两一起生活！！！

就连语言都是杂乱无章的，有突厥人，有回纥人，有塞人，有粟特人，甚至还有用怪异腔调说话的唐人。

很多地方的传说都是口口相传留下来的，所以全部成了真假难辨的传说，既然是传说那就自然做不得数。

云初表示一定会严惩这个该死的侯三之后，马夫这才心满意足的走了。

“你要去流浪？”塞来玛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

可汗会把你们这些狗日下的唐人剥皮，吃肉……”

方正看出云初局促的心思，就按住坐卧不安的云初道：“你是读书人！”

云初编好了皮鞭，就把这东西泡进化开的温热牛油里，等牛皮完全被牛油浸软之后，打散，再编织一次，这样处理过的牛皮鞭子就不容易皴裂，能用更长的时间。

云初摇摇头道：“我没有说过这句话，更没有什么心思重建龟兹城。

你这么做，就是因为挥食狞在你脸上吐口水？

感谢你们陪我走到现在，再次鞠躬致谢。

老羊皮笑道：“当时的龟兹城里已经不适合屯军。”

羯斯噶是这个族群里少有的聪明人，面临这种大变革的时候，还知道跑过来暗示一下，看起来他真的很爱塞来玛跟娜哈。

塞来玛很骄傲，她认为只有她这么强悍的母亲，才会生出两个不用怎么管就能健康长大的好孩子。

裴东风没有恼怒，饶有兴趣的道：“你知道当官的好处吗？”

何远山道：“换成金沙也不安稳。”

“裴东风爵爷呢？”

两个人走了两天才看到地平线上的龟兹城，至于背后的天山雪山，好像没有什么变化，区区一百八十里的距离不足以让它有什么变化。

云初握住塞来玛的手笑道：“我不想当回纥人了，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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