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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害怕在这里待得时间长了，脑海中那点文明会随着时光一点点的流逝，最终把那些事情统统给忘掉。

斑头雁回来了，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新的开始。

悲伤的过程不会延续太长时间，剩余的斑头雁还是会在领头大雁的带领下，一会排成一个一字，一会排成一个“人”字，顽固地从最后一道高岭上越过，就爆发出一阵阵欢喜的唳叫声，尾音短促，愉快之意弥漫天山。

一个集体好不好的，一定要先融进去，然后才能谈到改变或者向好。

云初觉得自己可能办不到……

有了回纥人这个身份，就不用担心别的胡人来杀他们，抢他们了，很有安全感。

一旦进入轮回，皆是虚妄。

云初抬头道：“怎么说？”

云初点点头，他虽然不知道这个叫做方正的大关令为何如此普通，却如此的自信。

城里所有的粮食都被送到专门的粮仓，牲畜也被驱赶到一个专门的大围栏里等着挨宰。

你最亲的亲人可能都是自己杀害的众生！你最恨的人可能是自己的父母、子女！

有时候回纥人会把活捉的敌人放在削尖的木杠子上，脚上再绑上两块石头，一夜过去之后木杠子就会从敌人的嘴巴里冒出来，这时候的敌人会仰面朝天似乎在向上苍祈祷，于是，这种方式又被回纥人称之为——拜天。

何远山道：“你要留下他？”

“唉……”老羊皮长叹一声，继而虚弱的道：“法师是被官兵接走的……”

她们会用刀子割破自己的脸，祈求腾格尔拯救眼前这个可怜的人，这个人地位越是重要，她们割在脸上的伤口就越大越长，流的血也越多。

大关令衙门里的行军锅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何远山，刘雄几个人这些天就没有回来过，一旦突厥人来了，这些锅一定会被抛弃的。

右手边那个黑脸长须大汉道：“看清楚，这是一个关中娃子，不是那些可以随便让你搓弄的罪囚。”

云初笑着摇头道：“这样做，刚刚繁华起来的龟兹城将再一次变成荒城。”

玄奘说：“自然是涅槃，自然是归于虚无。

何远山冷声道：“你还不是唐人呢，论什么君子，奴隶！”

至于不重要的普通牧人，巫婆们最多进行一下临终关怀，告诉他们，此行将会直接抵达腾格尔的怀抱，没有割破脸这个过程，毕竟，她们也只有一张脸，不能谁病了，都要让自己流血的。

再加上，回纥人的生活真的很不适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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