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羯斯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走的时候云初还在沉思，只有塞来玛跟着他出去了。

“你要去找老羊皮是不是？”塞来玛又关心起云初的出路了。

知道了商州府兵跟家人交往的方式，也就基本上明白了此时关中的人情风俗，不至于回到关中之后露怯。

稍微休憩了一会，他就顶着大太阳回到那个破烂的衙门继续整理文书去了。

天山上的雪很白，白了很多很多年。

龟兹这里的雪山水冰凉刺骨……

说罢，就径直朝街道尽头走了过去，在那里，矗立着一座破烂的官衙。

塞人每年都要给回纥人缴纳最多的牛羊，最多的物资，承受最重的作战任务，换来的仅仅是回纥人允许他们自称为回纥人。

塞来玛今年只有二十八岁，如果忽略掉她那双粗糙的手，晒成红色的脸，以及眼角的皱纹，她依旧是一个美丽的女人。

推进——砍死——丢标志——推进——砍死——敌人死光，逃跑——取标志——割左耳朵——串耳朵——搜刮钱财——回营地，这就是唐军标准的作战流程，毫无趣味可言。回纥人就不一样了，他们会骑着马嗷嗷叫着杀向敌军，把敌人砍死之后，就从马上跳下来，砍下敌人的首级挂在马脖子下边，顺便拿走敌人尸体上任何有用的东西，再骑上马，马脖子底下的人头乱晃着继续杀敌……直到敌人崩溃，或者自家崩溃，被别人用同样的方式收割。

如果失败，只有一个下场——死！

云初表示一定会严惩这个该死的侯三之后，马夫这才心满意足的走了。

“这里真的是老子可以飞腾九天的凤鸣之地！”

研墨是一门专门属于读书人的功夫，是不是一个读书人，只要看他研墨的手法就知道了。

“哥哥，我们吃旱獭好不好？”

用毛笔写字是老羊皮最早教给他的一项技能，如今，云初想想都觉得感慨。

而不是跟别的牧人那样，摘下来直接塞嘴里。

打过七八顿之后，他们终于学会了，也明白了，想不挨打，要把屁股最好看的大尾巴羊献给云初……

云初背包里的毛笔秃的厉害，小小的石头砚台上一点干墨都没有，一张被折叠出痕迹的纸张被装在一个小小的牛皮筒子里，打开一看，上面抄录着一段孔夫子的微言大义。

当然，以上指的是紧急公文跟军报，其余的就只能慢慢悠悠的往家赶路。

右手边那个黑脸长须大汉道：“看清楚，这是一个关中娃子，不是那些可以随便让你搓弄的罪囚。”

就在这个时候，大地尽头突然出现了一条黑黑的细线，想起自己两人目前如同探子一般的表现，云初就往老羊皮身边靠一靠道：“我们要对付唐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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