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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从走了，屋子里顿时就安静下来，胖子方正来回踱步，看样子，他觉得云初丢给他的问题很棘手。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龟兹这种西域中心的商业城市，每日交易的牛马羊骆驼不计其数，各种粮秣，物资堆积如山的，不知是那个脑残居然在这种占领区只征收入市税，就是人家进入市场的时候征收一点入门费。

六月初的龟兹城外，麦苗已经长起来，从城下一直延伸到大地的尽头。

随从摇摇头道：“养不出来。”

老羊皮的行为以及话语很像传销，他描述的长安城更像是天堂而不是一座人间城市。

那个时候，只要塞人们给天可汗送去一些干掉的天山雪莲，干掉的牦牛尾巴，干掉的肉，干掉的毛皮，就能得到当时那位“天可汗”赏赐的麻布，绸缎，以及盐巴跟铁锅，这非常的划算。

羯斯噶摇头道：“你不会说唐人的话，他们不会承认你是唐人的。”

云初再看胡杨林跟塔里木河的时候，不远处还站立着一些人，也在看胡杨林与塔里木河。

云初握住塞来玛的手笑道：“我不想当回纥人了，可以吗？”

他蹲下来的时候就显得更加瘦小了，为了礼貌，云初只好一屁股坐在地上，这才可以平视老羊皮的眼睛。

酷热的天气里，依旧有蒸汽冒出来，只是这些白气离开锅面，就消失了，白气消失了，浓郁的羊汤香味却会弥漫开来，钻进每一个人的心间。

坐在骆驼背上的缠着大头巾的胡人没有催促他，而是在安静的等待。

塞来玛的筷子运用得非常熟练，她甚至不怕滚烫的旱獭肉，从云初切开旱獭之后，她手里的筷子就没有停止过。

这是一种本能反应，与人性无关，与感情无关，甚至与对错也没有关系。

所幸，听懂这些语言对云初来说都不成问题。

为此，洗干净了脸的侯三主动踢出帮忙，云初没有拒绝，有一个人帮着搬东西，他可以省很多事情。

云初也是这么认为的……他觉得从老羊皮这里学到的东西对他来说非常的重要，尤其是说长安官话，用毛笔写唐人文字，学习唐人的礼仪……

“我在等你来。”云初收好刷子，把身体站的笔直。

“唐人就该穿唐人的衣衫看起来才好看，你穿皮衣一点都不彪悍，不好看。”

“那是坎儿井里流出来的水，如果你认为坎儿井也是地道的话，它就是。”

掌固张安他们正在杀牛，准备制作牛肉干，这是早就开始准备的军粮，打发哑巴去要了一大块新鲜牛肉回来，云初带着只穿着一个红肚兜的娜哈去拔了不少的沙葱回来，让这孩子一根根的挑选沙葱，他则开始发面，剁牛肉馅子。

“你要去找老羊皮是不是？”塞来玛又关心起云初的出路了。

【编辑:鲍美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