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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的行人不少，其中一个甚至用手摸了摸老羊皮的黑羊皮大氅。

这个过程说快不快，说慢不慢，变化的过程却坚定无比，直到被黑暗吞没。

老羊皮是云初见过的最老，最老的一个胡人！

龟兹距离云初所在的地方不过一百八十里地。

看看羊角上的标记，这些羊有一些是葛萨璐家的，一些是挥食狞家的。

第三天的时候，方正果真被送到西州养伤去了，只是受伤的原因变了一点点，文书上说是在召集民夫的时候从马上摔下来的，龟兹这里没有好的医生，需要送到西州养伤。

所以，在大唐当商贾，实在是一件堪称破釜沉舟的猛事，是要赌上子孙后代前途的。

云初瞅瞅塞来玛，见她早就做出了一副抬头挺胸的模样，就很自然的道：“必须跟你年轻时一样的女人才成。”

云初点点头，觉得这个人谈吐不俗，就拱手道：“还未请教兄长大名。”

胜利的时候多了，在唐军的约束下却不能炫耀自己的胜利，这对回纥牧人们看战斗的热情打击很大。

刘雄更是笑着张开双臂将云初的头按在他的咯吱窝里道：“什么味道，是不是这味？”

“跟我走吧，你们部落里除过喝血吃肉的虱子之外什么都没有，去外边看看吧，太阳照耀的地方都是金子，你只要抵达那里，拿起你的铲子，用力，对，就是用力的铲下去，金子就属于你……”

等回到休憩的房间之后，云初脸上的笑容就慢慢的消退了。

刚刚长出来的鹅黄色的青草被寒冰包裹，晶莹剔透的让人心疼。

云初心头没来由的痛了一下，低着头低声问道：“当初玄奘回归大唐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带上你？”

“你的袍子我前天才给你洗过，还用了草木灰，两天时间，为什么又变成了这个样子？”

云初笑道：“要走一起走。”

就在云初给娜哈穿好皮袍子，系上带子，穿好皮靴，准备呼唤羊群回家的时候，不远处突兀地传来一声狼嚎。

“大户人家才这么干！”

老羊皮笑道：“当时的龟兹城里已经不适合屯军。”

被云初无数次的从羊圈抱回来，她只要有机会，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云初其实也是一只候鸟，留在西域已经足足十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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