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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说的话，不是农夫该说的，也不是商贾能说的，更不是一个官员能说的话。

这些罪人中有一些是主动要求随军来到西域，愿意用一生在西域服役求得家人得到赦免。

这些自知必死的武士们自发的排在最前边，紧跟着就是突厥老者，接下来，就是突厥女人，最后是不多的几个孩子。

他不说，云初不能不说，两个相爱的人不能因为他而不能在一起，这是一种罪过。

云初伸手道：“文书拿来我看看。”

回头看的时候，发现是一个穿着一件青绿色官袍且留着短髯的中年胖子。

掏出两颗奶疙瘩喂给了大肥，大肥立刻就忘记了刚才屈辱的一幕。

尽管老羊皮说的话还没有得到云初的印证，这并不妨碍老羊皮是一位见多识广的智者。

为了让自己跟方正这些坏人有所区别，云初决定利用自己书吏的身份去帮隔壁第九折冲府的府兵们写家书。

“白白净净的，不像是下过死力气的人，身上的伤痕不少，大多是这几年的新伤，两条腿已经微微有了罗圈状，这该是骑牲口骑出来的毛病，可见这小子的骑术应该不错，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沾染上回纥人在马上胡乱转圈的恶习……”

有些文书被潮气侵染的已经结成一团了，字迹也模糊不清，按照方正的说法这些文书早就该销毁了。

一个集体好不好的，一定要先融进去，然后才能谈到改变或者向好。

这绝对不是姐夫跟小舅子相处时候的正常态度。

云初觉得自己可能办不到……

他实在是想不通，以老羊皮的睿智，他竟然会对唐人的一切崇拜到这种地步。

“三年前，唐将阿史那社尔击斩焉耆王阿那支，破龟兹于多褐城，虏其王布失毕，从此，龟兹城就再也没有过城门。”

方正一群人吃的唏哩呼噜的，好像锅里的东西是难得的美味，只有云初一个人瞅着面前的饭碗长吁短叹。

现在，云初不能确定的是，老羊皮到底是要送他进战笼还是去当马贼，不过呢，从老羊皮在他身上投入来看，目标应该是——大唐。

娜哈从羯斯噶的怀里溜下来，紧紧地抱住了云初的大腿，一双碧绿的眼珠子左右瞅着，尽管每一个人都在笑，娜哈却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但是，老羊皮却没有放弃云初，每隔一个月就会来白羊部一次，继续蛊惑云初跟他走，为此，他不惜亲自下场，教会了云初非常多的东西。

因为，在这一场冻雨期间，死掉的人很多，牛羊更多，大家心情都不好，自然没有人细究。

片刻功夫，从外边又走进来两个同样彪悍的壮汉，只是没有方正那么肥硕。

【编辑:鲍美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