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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里进沙子了。”

说完话，云初就站起来，拿着自己的空碗离开了饭堂，路过门子侯三身边的时候，从怀里掏出一小把金沙放在他手上道：“方才冒犯之处，请不要介意，我只是激怒之下失言了，奴隶人一类的话只是比喻，非指你，这点金沙，就当赔罪。”

也罢，老羊皮对中原的认知，来自于玄奘，这就导致他对中原的认知非常的片面。

云初瞅着依旧没有声音的官衙叹口气道：“大关令的腿可能被打断了，以后难当大任，咱们大关令这个衙门，从此就要靠远山兄了。”

婆润可汗在两年前派兵追捕过他，结果，一根狼毛都没有捉到。

何远山道：“换成金沙也不安稳。”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西域各个部族就有一个传说，一个关于长安城的传说。

方正从云初的回答中隐约觉得这个小子可能有一个很了不起的老师。

信任别人这种事情，云初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没有做过了。

一个全身上下中了七八箭的一个家伙，虽然倒在了地上，嘴里冒出来的却是实打实的突厥话。

“羯斯噶为什么会死？”塞来玛有些惊惶。

方正又低声道：“一个人走太危险了，我们后天天一亮就走，你远远的缀在我们后边，这样安稳一些。”

“没有更好地办法了吗？我总觉得落一个隋人身份，对我以后的路不太好。”

云初苦笑一声道：“据我所知，石国的商税是一半对一半，我就怕我们不收商税，那些胡人不但不会感激，反而会笑话我们是蠢驴。”

裴东风没有恼怒，饶有兴趣的道：“你知道当官的好处吗？”

云初低头打量一下自己的穿着，好像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上身就是一件棉布短褂子，下身就是一条肥硕的棉布大裆裤，脚上穿着一双不分左右的黑色麻鞋，再加上梳成马尾巴的半长头发，除过让云初看起来利索一些之外，文弱一些，没有太大的变化。

等最后一声悠长的惨叫声结束之后，集市街上已经堪称血流漂杵了。

“他们身上的味道不对。”云初瞅着方正理所当然的道。

大唐官员们相互往来送礼的时候，有一段时间曾经非常盛行赠送这个文贞菜，直到太宗皇帝因为《起居注》的事情差点被气死，用鞭子狠狠抽了魏征墓碑之后，互赠文贞菜这个风潮才慢慢的平缓下来。

如果说，以上的部门下达的文书仅仅是务虚的一般性政务，那么，大唐西州官署，安西军都护府的公文要求就非常的具体了。

这是一种本能反应，与人性无关，与感情无关，甚至与对错也没有关系。

“那就要看婆润可汗是不是会怜悯葛璐萨，比粟特勤毕竟是婆润可汗儿子中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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