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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哈似乎感受到了什么，这个平日里只对吃感兴趣的小女孩也越来越黏云初，即便是睡觉也要抱着哥哥的胳膊，有时候撕都撕不开。

拖着娜哈来到草蜢湖边，脱掉她身上的皮袄，再用自己的皮袄裹住这个光溜溜的只有六岁的脏丫头，粗暴地给她洗了脸，以及手脚，很快，一张粉嘟嘟的小脸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在这个时候的大唐，一个农夫被权贵欺负，有的是仗义执言帮助农夫死磕权贵的读书人，最后往往还能获胜。

“都是我的……”这是方正在吃了第一口面条之后下的命令。

何远山第一瞬间就给云初的行为下了定义。

他对于回纥人很难生出同理心，这不是因为他薄凉，而是因为回纥人自己都没有培育出这种伟大的情感。

看看羊角上的标记，这些羊有一些是葛萨璐家的，一些是挥食狞家的。

云初戴着一顶旱獭皮帽子站在草蜢湖边上，眼看着斑头雁如约而至，即便是冷静如他，也忍不住欢呼出声，张开双臂迎着风转圈跑，就像要拥抱这些熟悉或者陌生的朋友。

战时为兵，无战事则为农，这种兵农合一的制度，人们似乎已经习惯了。

云初是这个九姓铁勒回纥白羊部族中最勇猛的一个少年。

这只老猴子明明不是唐人，偏偏比唐人更加的坚守唐人的礼制。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本身就是唐人？”

这些人才离开，云初的邻居们就从各个帐篷里呼天抢地的跑出来，直奔营地西边的那条大沟。

老羊皮跟阿史那特鲁有染，这一点都不奇怪。

云初当然没有磕头致谢，他看着裴东风的眼睛道：“我没打算用命去换一袭青衫，青衫这东西活人穿上才有意义，死掉之后，穿什么衣服都是白搭。”

云初思考了很长很长时间，最终，他停止了思考，喊来了侯三，帮他烧热水，他想好好地洗一个澡。

老羊皮也在看唐人的军寨，看了一会就遗憾的对云初道：“你应该成为一个唐人的。”

这一幕也被方正，何远山看在眼里，他们对视一眼，没有作声，继续看云初写字。

云初拱手道：“饭食不错。“

队伍中步行的女人们很是活泼，这跟她们将要有一个新的生活起点有关。

米满将拴羊的皮绳绑在腰上，高举着双手战战兢兢地经过云初的羊群。

云初用身边的女人计算过，回纥人每生十个孩子，就有两个孕妇死亡，三个孩子夭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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