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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西四镇中多的是白发老兵，最早的一批府兵甚至参加过侯君集灭高昌的战事，要知道那已经是十三年前的事情了。

“以后不许这样跟人说话！”云初觉得自己的教育任务似乎更加得繁重了。

坐在骆驼背上的缠着大头巾的胡人没有催促他，而是在安静的等待。

看来你以前还真得是过过锦衣玉食的日子，真不知道你在塞人部落里的三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龟兹城并不安稳，好在，他有一张纯粹的汉人面孔，让龟兹本地的城狐社鼠们对他敬而远之。

塞人认为男子十三岁了，就已经成年，他们认为男人成年的标志就是可以交配出下一代来。

云初握住塞来玛的手笑道：“我不想当回纥人了，可以吗？”

这句话应该是问到了老羊皮的痛处，云初没有回避，也同样盯着老羊皮的眼睛看。

再加上，回纥人的生活真的很不适合他。

羯斯噶没有把话说完就继续低下头喝茶，似乎接下来的话他不应该说。

别的回纥人即便是中毒了，也会直接粗暴地将他的死归类于疾病或者神罚。

老羊皮没头没尾的道出了自己的名字，云初听不懂，却没有发问，这个时候，就需要老羊皮自己把话说出来，一旦打断他的思绪，他可能就不愿意说了。

云初将要跟随侯三进入坎儿井地道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龟兹城。

听何远山把门路说的如此清楚，云初幽怨的瞅瞅笑呵呵喝酒的方正，以及猛吃醋芹的刘雄，最后皱眉道：“以后不能再用这种事情来赚钱了，我还希望几位哥哥能够青云直上拉扯小弟一把呢。”

云初没有听见他们说笑自己的话，洗漱过后，就把面团揉好用一个陶瓮扣起来。

只要云初去牧羊，它就会出现在云初的周围，还会引诱别的旱獭过来，供云初抓住烧着吃。

不过，云初也借此把脑袋从刘雄的胳肢窝里拔出来，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云初！我没有碰你的羊！”

大关令衙门就不缺少牛羊肉，所以，云初一整天都在弄牛肉干，羊肉干，跟牛油炒面。

云初八岁的时候就被老羊皮一眼看中，他想让云初跟他走，将他早就准备好的话术，翻过来覆过去的说了两遍，都不能打动云初那颗坚定的心。

云初指指院子里清亮亮的渠水道：“你觉得我会信吗？”

至于他说不清楚自己的故乡，经不起查验，这也不重要，他脑袋上有一道抓岩羊时候留下来的疤痕，很能说明问题——他失去了一段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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