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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其实也是一只候鸟，留在西域已经足足十三年。

老羊皮就是这一带最著名的人贩子。

云初摊开手笑道：“因为我只要活着，就一定有升官的机会，不需要拿命去拼。”

至于他说不清楚自己的故乡，经不起查验，这也不重要，他脑袋上有一道抓岩羊时候留下来的疤痕，很能说明问题——他失去了一段记忆。

“你要去找老羊皮是不是？”塞来玛又关心起云初的出路了。

云初瞅着塞来玛将一根手指塞进另只手比划的窟窿里的猥琐动作，摇摇头道：“我还没有成年。”

“他们身上的味道不对。”云初瞅着方正理所当然的道。

云初皱眉道：“你有本事让你那个在安西军都护麾下折冲府当校尉的姐夫帮你把这些年弄的钱送进玉门关吗？”

“好多年都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小后生了。”一阵唐音突兀的钻进了云初的耳朵。

云初摇摇头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不错，却没有好到同生共死的地步。

我想啊，以玄奘法师的慈悲，他一定会收留你，保护你，并且保证让你在大唐的国度过上你想过的日子。”

这样的少年人，一般会被老羊皮送去战笼碰碰运气，战死了，石国的人会给老羊皮一袋金沙，如果侥幸胜利了，老羊皮能拿到更多。

方正不解的道：“龟兹城已经荒废了，我们收四千贯已经是白得的钱，咱大唐一个中县的商税都没有四千贯呢，已经很好了。”

谁说胡人就随意浪费粮食了？至少他没见过，塞来玛啃过的骨头狗都不吃，娜哈吃旱獭的时候，连掉在羊皮上的肉渣子都不放过，甚至会趴下去舔羊皮上残存的旱獭油脂。

云初不安的情绪越发的高涨。

想起，数百年之后强大的回鹘人，云初不得不承认，老天真的很照顾傻子！

云初想起老羊皮临走时说的话，心猛地一沉抬头看着方正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就要吃旱獭——哇！”

云初瞅着老羊皮的背影道：“我不会改变我的计划，不会因为任何人改变我的计划！”

看完东西又上下打量着笔直跪坐在地上的云初。

以前他们还有另外一个名称——九姓铁勒——薛延陀——回纥部落——塞人部落。

塞来玛不止一次的面带桃红，气喘吁吁地从荒草堆里跑出来模样被云初见过，再等一会，羯斯噶就会一边系腰带一边从同一片荒草堆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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