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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稍微有些羞耻感，他总觉得这个时候的唐人没有老羊皮说的那么好。

云初摊开手笑道：“因为我只要活着，就一定有升官的机会，不需要拿命去拼。”

唯有这种冰雨最可怕……这东西落在人的身上，牛羊的身上，会马上变成冰壳将人，牛羊包裹起来……

“你要去找老羊皮是不是？”塞来玛又关心起云初的出路了。

云初戴着一顶旱獭皮帽子站在草蜢湖边上，眼看着斑头雁如约而至，即便是冷静如他，也忍不住欢呼出声，张开双臂迎着风转圈跑，就像要拥抱这些熟悉或者陌生的朋友。

而龟兹城这里有厚厚的黄土层，土质坚韧而细密，正是开凿窑洞跟挖坎儿井的好地方。

刚刚长出来的鹅黄色的青草被寒冰包裹，晶莹剔透的让人心疼。

塞来玛疑惑地在云初胸口拍拍，又朝他的腿中间看了一眼，立刻变得忧郁了。

“我当然早就知道，在过去的一年半时间里，阿史那贺鲁从我手里买了那么多的少年人，如果他不是确定这些多余出来的人口会被他消耗掉，他疯了才会购买超过他部族接纳上限的少年人。

老羊皮轻轻摇头道：“我在这里守候了六年，就是在等你一起回去。”

如果是仅仅是这样，云初并不缺少从头再来的勇气，只是，当他发现自己变成一个只会啼哭的婴儿的时候，那种剧烈的反差，彻底的改变了他原本的人格。

草蜢湖就在它们的翅膀底下，也是它们此行的终点。

方正低着头又看看自己被云初包裹的如同粽子一般的左腿道：“拿上你的户籍，过所，快跑吧，你是我招募的书吏，不算是大关令衙门里的吏员，快点跑，最好能尽快跑到西州。

当云初出现在她们面前的时候，第一个发现云初存在的不是自称视力极好可以看清楚天上老鹰模样的塞来玛，更不是闻着味道就能知道云初在那里的娜哈，而是一只猥琐的肥旱獭。

方正还想着晚上继续吃羊肉汤面，云初却没有给他们继续做的心思。

事实上他根本就办不到！

塞来玛避开云初目光，瞅着继续跟老狼一起玩耍的娜哈道：“你从来就不是塞人，更不是回纥人，你跟我们所有人都不一样，云初，你是唐人。

“什么暗道？这里就没有暗道。”

龟兹距离云初所在的地方不过一百八十里地。

一份工作而已，用不着把命赔上吧？

而云初就是这两个热闹场面的分水岭。

更是以一己之力群殴了部族里的十二个孩子，没错，就是群殴，云初一个人群殴他们一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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