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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一点来看，人家称呼我们为蛮夷真是一点都没有叫错。”

老羊皮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据他说，他追随玄奘和尚十七年，也保护了玄奘十七年。

等最后一声悠长的惨叫声结束之后，集市街上已经堪称血流漂杵了。

羯斯噶的身份似乎有了很大的变化，跟塞来玛跟娜哈亲昵完毕之后，朝那些全副武装的闲汉们招呼一声，就骑马走了，从他们离去的方向来看，应该是去可汗居住的王庭。

云初想笑，他极力的忍耐住了，因为院子里的其他人没有一个脸上有嘲笑意味的。

不是说老羊皮的话不准确，而是说老羊皮本身就处在李世民的彀中，他当然看不清事件的真实性。

老羊皮说着话，抬手就把云初放在他手上的经商过所撕碎了，轻轻一吹，碎纸片就如同蝴蝶一般纷纷落地。

“这是我的家传宝物！”老兵嘟囔着摊开手。

“眼睛里进沙子了。”

云初点点头，把自己的酒壶递给了双手微微发抖的何远山，一个早就把自己当成死人的人，没有什么事情是他不敢干的。

“你带我去看看！”何远山没有答应给云初人手，朝远处的刘雄几个人招呼一声，就有几百个穿着皮甲的胡人匆匆跑过来，随着云初，何远山一起去了集市方向。

云初稍微有些羞耻感，他总觉得这个时候的唐人没有老羊皮说的那么好。

斑头雁排着队落进草蜢湖的时候，很像是机群落地，没有慌乱，没有争夺，下落的时候简单而有序。

面对哥哥阴郁的目光，娜哈赶紧用油光锃亮的皮袍袖子擦擦鼻子，再一次露出她古怪而谄媚的笑容。

塞来玛则在帐篷门口的一个木头柱子边上编织着牛皮马鞭。

“你从来没有欺负过大尾巴羊？”

胖子方正打开云初的头发，看到了左上脑附近那道可怕的疤痕，倒吸一口凉气道：“你娃能活下来实在是命大。”

羯斯噶嘴里说着担忧的话，脸上却带着笑容，看样子，身为葛萨璐大阿波麾下的小土屯，他已经可以绕过那个讨厌的上司干一些能力以外的事情了。

左手边的兵曹冷笑道：“没有过所，就突然出现在我龟兹镇，不是罪囚都是罪囚。”

不管大关令管理了多少事情，对云初来说，最重要的一条当然是——户籍与过所！

为了让自己跟方正这些坏人有所区别，云初决定利用自己书吏的身份去帮隔壁第九折冲府的府兵们写家书。

裴东风仰天大笑，最后再一次将目光落在云初脸上道：“现在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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