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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双眼睛让云初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在峨眉山山路边上看到的那些眼睛，眼仁微黄，眼睑处泛着蓝色，其余的地方就像作画一般大量的留白。

如果不是云初会挑选种羊，会饲养最好的种羊，能让部族里羔羊一年比一年多，得到了比粟特勤的看重，葛萨璐早就利用各种便利杀死云初了。

做完这件事之后，云初又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化学老师刘天成，这是一个能在二流中学的简陋实验室里人工合成青霉素的人，死的时候那么孤单，那么凄凉。

云初抓住刘雄粗壮的胳膊道：“我只是记不得以前的事情，不是变傻了。”

这人世间从来就没有公平过，你有家世，可以不用拿命去换前程，我自忖有些才能，也划不着用命去拼一个前程。

何远山，刘雄这些人的死活，说实话，云初是不怎么在乎的，至于城里的那些做生意的胡人，云初更是不在乎，之所以会痛苦，是因为他看到了白羊部的狼皮大纛。

羊日下的，跟狼日下的是有着天壤之别的。

云初愣了一下，方正绝对不是在介绍他的上官，而是另有原因。

塞来玛想要进羯斯噶的帐篷，在这个小小的部落里已经算不上什么秘密了。

至少，他现在不愿意把羯斯噶想的太坏，或者说，云初认为羯斯噶现在的表现是公狮子的正常表现，没有那一头刚刚当上王的公狮子会允许自己的母狮子继续赡养前狮王的孩子。

老羊皮跟阿史那特鲁有染，这一点都不奇怪。

一个人，一个家族创造一个族群，一个国家，在这里并不是一个遥不可及的事情。

方正缓缓来到云初身前郑重的问道：“告诉我，你会效忠大唐吗？”

很奇怪，龟兹城里最多的树不是榆树，柳树一类，而是桑树。

云初喃喃自语着走进了大关令的官衙。

方正急忙道：“自然是金斧头！傻子才会选铁斧头呢。”

听了老羊皮对大隋的歌颂后，云初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心神，这个时候，万万不敢流露出看白痴的眼神。

云初帮着塞来玛将羯斯噶贪污的羊赶进羊圈，塞来玛立刻烧红了一根细铁条，给这些羊重新打上自家的标记。

回到自家帐篷之后，生活还要继续，云初继续编织着马鞭，塞来玛继续纺着羊毛，娜哈自然百无聊赖的在帐篷口永无休止的玩耍自己的白石头。

看看书本里的长安变成现实是否如同想象中那样繁盛。

这个时候，云初照例是不说话的，主要是这个时候说话她们听不进去。

云初瞅瞅何远山道：“突厥奸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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