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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云初从胡杨林里再一次走出来的时候，老羊皮的眼珠子好像都不会转动了。

“他们身上的味道不对。”云初瞅着方正理所当然的道。

方正放下水罐子道：“我有一个姐夫。”

老羊皮的家有床，还是两头上翘的胡床，床上堆满了各种皮草跟织物，云初躺上去的时候，宛若陷入了云彩。

尽管他知道人跟羊在一起之后，因为生殖隔离的原因不可能诞生出羊头人。

有了回纥人这个身份，就不用担心别的胡人来杀他们，抢他们了，很有安全感。

“我该如何回报你的付出呢？”

哪怕方正这个人读的书不算多，他也知道一些学问上的禁忌。

方正带来的醋芹在大唐也是家喻户晓的一种菜式，据说是大唐已经去世的司空魏征最喜欢的一道菜，传闻太宗皇帝为了讨好魏征，特意派人满世界找了最好的醋芹送给魏征，目的在于让他以后少说点他的不是。

“昨天的战场上，我杀了一个突厥人，别用那种眼光看我，真的是我杀死的，不是捡唐人剩下不要的脑袋。

不知道这些胡人为什么会突然变得非常勇猛，要跟唐国这群数量跟他们差不多的正规军打阵地战。

塞来玛点点头道：“也是，看来是腾格尔看不惯他们父子为非作歹，把他们送到了黑山底下受苦去了。”

可惜，老羊皮说了名字之后，就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他蹲下来的时候就显得更加瘦小了，为了礼貌，云初只好一屁股坐在地上，这才可以平视老羊皮的眼睛。

这样的少年人，一般会被老羊皮送去战笼碰碰运气，战死了，石国的人会给老羊皮一袋金沙，如果侥幸胜利了，老羊皮能拿到更多。

云初再一次用看蠢货的目光看着方正不挪眼睛。

“不错就吃！”刘雄最看不起云初这种惯爱作假的读书人了。

云初摇摇头，将唐刀缓缓的从刀鞘里抽出来，愤怒的向老羊皮挥出一刀。

死亡的概率太大，太大了。

何远山摇头道：“他定是唐人子弟无疑，只是现在我分不清他到底是不是罪囚！

给你两天的时间，成为这家食肆的伙计。”

云初觉得自己的心早就变得跟石头一样坚硬，没想到，在何远山举着铜锤把那七个孩子的脑袋敲碎的那一瞬间，他的心还是剧烈的跳动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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