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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什么旱獭，那东西不干净！”

眼看着云初的身影进了桑林地，老羊皮满是褶皱的脸上荡漾起了笑意，笑意先是从眼睛深处浮现，接着溢于眼角，在山根处荡漾开来，褶皱的皮肤就如同菊花一般绽放开来。

方正疑惑地道：“你刚才念的诗应该是好诗，莫说别人，就是我自己受到家书的时候，那一次不是看了又看，眼泪干了又干。

云初从中午时分，一直忙碌到暮食之时，一口气写了十几封信，虽然当事人要说的话很简练，云初还是给他尽量的美化了一下，要不然，一上来连爹娘都不问候，直接赤裸裸的说家里的钱给我留着，不能给兄弟花掉，我老婆如果没有偷人，就可以留家里，偷人了，留下儿子，休掉老婆。老婆，我们分别的时候日夜敦伦，你到底怀孕没有？有没有给我留下一男半女……

在过去的二十年中，他的办公桌都没有更换过，更不要说职务了。

他不是没有想过带着这母女两跟着他万里跋涉回归大唐……很可惜，这是一件根本就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云初低头道：“我以为用一往无前的磅礴之气来描绘唐军更加具体。

“不积苦劳，何以入仕呢？就算是某家出身高贵，这一身荣华依旧是用血，用命换来的。

用毛笔写字是老羊皮最早教给他的一项技能，如今，云初想想都觉得感慨。

今年，水量看起来不错，已经从于阗那边流淌到龟兹来了。

原本灌一口凉水咕噜噜几下，就当漱口的方正，突然变得不好意思起来，也弄了一根桑树枝有模有样的跟云初一起清洁牙齿。

“贞观十四年的时候，侯大将军远征高昌，随军的民夫大多来自陇右道，也有一部分来自于两个附郭县，长安，万年两县的罪人。

云初没有说话，抱着娜哈，示意塞来玛跟他走。

听了云初说的话，米满大惊，抬腿重重地在母羊的屁股上踢了一脚，母羊吃痛大声叫唤了一声，就拖着米满向自家的羊群飞奔而去，直到消失在云初的视线中。

“优雅！”老羊皮抚摸一下身上的丝绸长衫，给了云初一个出乎预料之外的答案。

云初想笑，他极力的忍耐住了，因为院子里的其他人没有一个脸上有嘲笑意味的。

片刻功夫，从外边又走进来两个同样彪悍的壮汉，只是没有方正那么肥硕。

两人说着话，就从龟兹城墙上突兀出现的一个巨大缺口处离开了龟兹城，那一处浓阴之地就在城外，距离军营不过一里地。

老羊皮来到一个高大的夯土门楼前不动弹了，云初也听到了一阵激烈的手鼓以及摇铃声。

云初伸手道：“文书拿来我看看。”

老羊皮站在人群中回头瞅着云初道：“何苦来哉！”

云初回头看看时时刻刻注视着汤锅的门子，马夫，更夫点头道：“确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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