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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盯着羯斯噶的眼睛看了好一阵子才低下头瞅着火塘里的火光久久不吭声。

方正不解的道：“龟兹城已经荒废了，我们收四千贯已经是白得的钱，咱大唐一个中县的商税都没有四千贯呢，已经很好了。”

云初在天山有不少的好朋友，只不过，这些好朋友都是野兽，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他跟回纥人相处的时间越长，就越是喜欢跟野**朋友。

他对于回纥人很难生出同理心，这不是因为他薄凉，而是因为回纥人自己都没有培育出这种伟大的情感。

云初指指正鱼贯进城的回纥人问道：“这些人也归我们统管吗？”

石先生，你也该这样想，把你不多的日子尽量的过好，过的可以在临死前露出笑容才行。”

“你会从这东西上找到勇气。”

云初瞅着依旧没有声音的官衙叹口气道：“大关令的腿可能被打断了，以后难当大任，咱们大关令这个衙门，从此就要靠远山兄了。”

一只黝黑的牛皮袋子被壮汉抛过来，老羊皮探手接住，掂量一下重量，就点点头，驱赶着骆驼继续前行。

说完话就拨转马头重新回到看热闹的人群里去了。

当时如果不是羯斯噶拦住，云初甚至会杀了葛萨璐的儿子。

集体的好与坏跟这个集体的最高长官的好坏有关。

有些文书被潮气侵染的已经结成一团了，字迹也模糊不清，按照方正的说法这些文书早就该销毁了。

在方正看来，这是云初的细致之处，却不知在云初这里，这些文书是他重新认识大唐，了解大唐的最好的课本。

“嗷嗷——”更多的呼喝声响起，更多的牧羊人赶着羊群从各个山坳里钻出来，天山脚下顿时就热闹起来了。

回桑林地休憩的时候，云初看到了站在城墙上的老羊皮，老家伙今天为了显得明显一些，特意穿了一件纯黑色的羊皮大氅，如此闷热的天气里在城墙上一站就是好几个小时，也不知道会不会中暑。

所以，忍耐，就成了牧人们唯一的选择。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就是去杀一下葛璐萨剩余的儿子，以及他的爪牙。”

通过跟随老羊皮学习，云初发现，老羊皮对大唐的了解实在不是他这个从史书上了解大唐的人能比的。

“长安，长安，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模样，可以让这些边远之地的人把你奉为天堂！”

该是时候礼貌的离开了。

天亮的时候，云初是被鸟鸣声唤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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