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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个家伙虎步龙行的走路姿态还能看出来，他以前应该不是文官，应该是一个被人踢出武将队伍的倒霉蛋，在大唐，武将比文官更加尊贵。

“那就要看婆润可汗是不是会怜悯葛璐萨，比粟特勤毕竟是婆润可汗儿子中的一个。”

云初拱手道：“饭食不错。“

“你这么肯定跟着我出去就会死？”老羊皮找了一块向阳处裹着厚厚的羊皮大氅蹲了下来。

水槽边上的地是湿的，不是被水泼湿的，应该是有大量的血浸透了那片地方，不断地有苍蝇从远处飞过来，落在地面上搓手。

云初抬头瞅瞅刘雄道：“你吃了六碗，把所有的面都给吃光了。”

何远山冷笑一声道：“这里可没有龙肝凤髓让你吃。”

不是塞人有多么的爱干净，在专门的地方处理卫生问题，主要是人的排泄物跟垃圾会把野兽招来。

云初弯腰致谢道：“羯斯噶，谢谢你给我准备的这些东西。”

说起来很惨，回纥人游牧了好多好多年，却连编织牛皮绳这样的事情都做不好。

“走了，跟方正一起走的。”

骆驼是云初见识过的牲畜中最臭的一种，那种味道很难形容，假如将一泡稀屎撒上孜然，再添加一些松香最后放在太阳下曝晒，或许就能调和出骆驼身上的味道了。

云初之所以转过头，是因为，他现在是一个回纥人，不好看自家族人的笑话。

要是帮助被权贵欺负的商贾……所有人只会往他的脸上吐一口口水！

这让守在官衙外边的何远山，刘雄，云初等人战战兢兢，一个个把身子站的笔直，生怕什么地方没有做好引来无妄之灾。

他有旱獭朋友，有狼朋友，有羊朋友，甚至还有一匹老的快要走不动路的马朋友，就是没有一个回纥朋友。

这家伙就是旱獭群里的奸细，是属于云初一个人的奸细，它毫无族群荣誉感与族群同生共死的自觉。

不是这里的女人喜欢挨打，而是她们认为找一个强壮的，脾气暴躁的男人依靠实在是这个世道里活命的不二法门。

“你明白就好，既然你也不想活了，那就带人去把城外的青稞青苗全部铲除留带回来喂牲口。”

方正放下水罐子道：“我有一个姐夫。”

可惜，只能在作战的时候有权力，没有战事的时候，他还是要听部族大阿波葛萨璐的。

方正看出云初局促的心思，就按住坐卧不安的云初道：“你是读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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