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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戴着羊皮帽子提着裤子牵着一只大尾巴母羊的少年从山坳那边走过来，一边走，一边学狼叫，看样子，他跟那只羊真得很是恩爱。

坐在骆驼背上的缠着大头巾的胡人没有催促他，而是在安静的等待。

云初笑着点头称是。

云初撇撇嘴道：“难道说唐人的就是好的？”

推磨法只适用于新的墨条，以及长方形砚台，这样可以很好的处理新墨条的边角。

方正这个人还是很有些义气的，临走的时候赠送给了云初一把金茶壶，跟六个金茶杯。

娜哈吓得一头钻进云初的怀里，而云初则用凶狠的目光瞅着始作俑者。

这些自知必死的武士们自发的排在最前边，紧跟着就是突厥老者，接下来，就是突厥女人，最后是不多的几个孩子。

方正带来了酒，还有传说中的超级美食——醋芹。

天亮的时候，云初一个人离开了老羊皮家，不仅仅是他离开了，他还牵上自己的枣红马，背上自己的牛皮双肩包，带着自己的弯刀，弓箭，骑上马，整个人看起来是一个英姿勃勃的唐人少年。

云初摇摇头道：“我不喜欢挨揍，还是这样好一些。”

方正挠挠屁股，回头瞅瞅自己乱七八糟的书架以及堆成一堆的文牍，再拍拍脑袋，对云初道：“你先在我这里当书吏吧，你知道怎么当书吏吧？”

方正看出云初局促的心思，就按住坐卧不安的云初道：“你是读书人！”

这一刻，他甚至觉得老天的安排有时候真的是非常非常的贴心。

接连十天，云初把自己埋在了文书堆里，日以继日的研究他能看到的所有文书。

尽管何远山挥动着皮鞭不断地抽打民夫，刘雄咆哮的声音不断地在城墙上响起，却不能带给云初任何安全的感觉。

他蹲下来的时候就显得更加瘦小了，为了礼貌，云初只好一屁股坐在地上，这才可以平视老羊皮的眼睛。

手叉子轻易地切开了旱獭圆滚滚的身子，娜哈的惨叫声就响了起来……

这一刻，云初觉得身边那些胡人的表情无比的诡异，眼神中透着凶光。

稍微休憩了一会，他就顶着大太阳回到那个破烂的衙门继续整理文书去了。

云初转身就对给羯斯噶捏肩膀的塞来玛道：“收拾好皮子，我今晚带你们去熏旱獭。”

穿的花团锦簇烧包的老羊皮蜷缩在一张卧榻上，卧榻周围的图案是云纹跟蝙蝠，不带一点西域特色，应该是来自于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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