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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云初背着一捆高高地柴火从丘陵那边回来的时候，塞来玛已经给种羊喂完水，种羊们也被需要配种的牧人们给请到他们家的羊群里去了，在接下来的十天时间里，云初不用出去放羊了。

“你是我见过的少年中最不像少年人的一个人。”

方正哈哈笑道：“你终究是年少啊，去吧，去吧，隔壁的第九折冲府团来自京畿道商州，已经屯驻龟兹四年，你跟他们交好，上了战场，多少有个照应。”

这种人云初就见过，他的化学老师刘天成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满肚子的学问，满肚子的权谋，同时，也满肚子的不合时宜。

“吃不惯？”何远山用筷子夹着一大块羊肉，瞅瞅羊肉，再看看面色发白的云初。

用脱落的脚皮来思考也会得出一个正确的答案——骄傲的唐人不要他！

你最亲的亲人可能都是自己杀害的众生！你最恨的人可能是自己的父母、子女！

来到云初面前，上下打量了他半天，又拿起云初的手上下打量，发现虎口上有一层茧子，这是云初勤恳练刀留下的痕迹。

云初相信自己一定能经得住官府审查的，这就是云初不愿意使用老羊皮给的办法的原因。

方正往嘴里丢了一根醋芹咬的咯吱咯吱的道：“老子有那么多的好姐夫，结果，还不是仅仅因为跟人家在田地上有了一点纠纷，褚遂良这个狼日下的就不肯放过我，好好地高陵县丞就变成了他娘的大关令。

然后，在方正等人惊诧的眼神中，云初的两只手不断地抖动，奇怪的是那一团面竟然乖乖地被扯成一根细面。

有了混钱入关的办法，几个人又是欢喜又是伤感的把酒喝完了，就纷纷的回自己的房间睡了。

结果，第二天，他就骑着马从矮人坡的悬崖上跳下去了，找到他的时候，人跟马都摔成了肉泥。

尽管我养育了你十三年，却从来都不明白你是一个怎样的人。

帮人写信报平安自然是好事，云初最在乎的却是信的内容。

云初回头看看时时刻刻注视着汤锅的门子，马夫，更夫点头道：“确实如此。”

一方是大唐安西军龟兹镇折冲府的人，另外一伙是……看不清楚，反正是胡人。

“你要走？去哪里呢？去找人贩子老羊皮给你寻找一个机会？

“如果我没有经受住考验被人弄死了，你会不会救我？”

方正叹口气道：“突厥人来了，胡人来了，他们可不管什么官府跟府兵的差别，只要能弄死一个唐人，就是人家的胜利。

“看起来，你应该有一个不错的师傅。”

所以，死守龟兹就是重中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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