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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头雁排着队落进草蜢湖的时候，很像是机群落地，没有慌乱，没有争夺，下落的时候简单而有序。

云初当然没有磕头致谢，他看着裴东风的眼睛道：“我没打算用命去换一袭青衫，青衫这东西活人穿上才有意义，死掉之后，穿什么衣服都是白搭。”

随从随便的拱手道：“张安，乃是大关令座下的掌固。”

知道了商州府兵跟家人交往的方式，也就基本上明白了此时关中的人情风俗，不至于回到关中之后露怯。

云初身经百战，获得了无数战斗经验，手下再无一合之敌以后，白羊部的少年们终于学会了不要在云初面前跟大尾巴羊秀恩爱这件事。

何远山冷声道：“你还不是唐人呢，论什么君子，奴隶！”

这双眼睛让云初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在峨眉山山路边上看到的那些眼睛，眼仁微黄，眼睑处泛着蓝色，其余的地方就像作画一般大量的留白。

云初指指脑袋道：“这里有伤，记不得了。”

看样子这对母女似乎想要吃烤羊肉了。

这一定是有原因的，云初决定记住这一点。

这么多年以来，死在战笼里的武士数不胜数。

“唉……”老羊皮长叹一声，继而虚弱的道：“法师是被官兵接走的……”

方正叹口气道：“我们不修城墙，城门，不收税，我们的好日子也基本到头了。”

你如果在外边活不下去了，可以回来，我给你安排一个适合武士干的事情。”

梁建方没有来，裴东风却来了。

云初实在是不想把自己珍贵的第二次生命浪费在草原上，浪费在永无休止的战斗以及寻找食物中。

好事做多了之后，就能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坏。

“哥哥，给我烧旱獭吃！”

“你要去找老羊皮是不是？”塞来玛又关心起云初的出路了。

方正对云初的工作很满意，因为他现在工作起来，觉得非常的顺利，简便，只要他想要的文书，头一天安顿给云初，第二天，他就能在案头看到自己所需的东西，不仅仅是正本文书，就连写回帖时需要借鉴的文书，也在手边，如果还有遗漏，云初还会在一边小声提醒。

老羊皮的家真的很好，最让云初喜欢的就是院子里有一道蜿蜒流淌的渠水，水清凉而清澈，汩汩的从葡萄架下穿过，坐在刚刚长出大片大片叶子的葡萄架下，暑气全消。

潮水一般的骑兵队伍从远处漫卷过来，距离军寨一箭之地以后，这支足足有三千骑的骑兵就迅速化作几十个小队，等军寨上的鼓声响起之后，一支支小队骑兵就鱼贯而入，顿饭的功夫，戈壁上就再一次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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