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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何远山口干舌燥之时，一罐子清水从后面递过来，何远山回头发现是云初，就提起罐子痛饮一顿，用沙哑的嗓子道：“我以为你已经走了呢。”

旱獭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对自己同伴的信任几乎是无条件的。

方正眼角泛着泪花冲着云初的背影道：“我真的不是胆小鬼啊，是我娘……”

“你要做什么呢？”

回纥骑兵就是这么勇猛！

“其实你是部族里最有前途的小伙子，早就该给你配备一匹马了，就是葛萨璐不同意，他总是说你是恶魔的孩子，不配拥有一匹马。”

“你还会什么？会不会占卜？”

塞人干活就是这样的，不但简陋还不好看。

两个护卫见云初陷入梦魇不可自拔，其中一个就架着云初的胳膊带着他向前走，另一个护卫则牵着枣红马跟在后边。

云初点头道：“我怕去的晚了旱獭不在家。”

云初抱着双手在胸前，谦恭受教。

然而，最奇怪的感情莫过于回纥人最喜欢宰杀羊，最优先宰杀的往往都是陪伴他们过冬的母羊。

云初其实也是一只候鸟，留在西域已经足足十三年。

来到了龟兹城，喜怒无常的老羊皮终于表现出来了一点愉快的模样。

没有尾随方正离开龟兹，这不是云初的选择，而是老羊皮的选择，或者说，老羊皮自己也没得选，他被大唐第九折冲府的人给困在龟兹城里了。

长安城只适合出现在梦里，睡醒之后，眼前依旧是万年不变的雪山跟草原。

云初不耐烦地道：“我是人，不是公羊。”

在脸上划口子的亲戚很担心自己也被葛萨璐召唤走，所以只划破了一点油皮，流了一点血，所以非常期盼尽早完成这场属于两个人的回纥葬礼。

认真来讲，老羊皮其实就是云初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位领路人。

裴东风没有恼怒，饶有兴趣的道：“你知道当官的好处吗？”

陇右道折冲府驻守的玉门关，针对的就是我们安西军，除过我们身上携带的钱财，想要再多拿一点进关，难如登天。”

也是部族中第一个可以赤手空拳降服盘羊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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