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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积苦劳，何以入仕呢？就算是某家出身高贵，这一身荣华依旧是用血，用命换来的。

她舍不得这么好的儿子……哪一个当父母的又会舍得放弃这样好的儿子呢？

塞来玛就着木碗喝了一口野菜汤，瞅着云初的眼睛道：“我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娃娃，一个跟山一样大的巨大娃娃，当时，那个娃娃就趴在地上睡觉，那么的可怜，那么的孤独，我想把他带回家，就是搬不动……那个娃娃很大，且一点都不软，硬的跟石头一样。”

葛萨璐的儿子带着一群少年围攻云初的时候，他就是现在这副模样，脸上笑眯眯的，眼睛里的寒光却冰冷地能杀死人。

尽管他知道人跟羊在一起之后，因为生殖隔离的原因不可能诞生出羊头人。

这家伙的这套官服明显是从关内送过来的，因为西域没办法给他炮制出这样一身官服的，时过境迁，脱离军队的武士会在极短的时间里变得肥胖，这个因素估计是制作官服给他的人没有预料到的。

没有跟将领有关系的隋人就只能干一些小生意糊口。

人们把死掉的葛萨璐安置在帐篷里，所有人骑着马围绕着帐篷走了七圈子，葛萨璐的长子勐撒卡来到帐篷口，用刀子割破自己的脸，趴在满是泥水的地上哀嚎不止。

安西四镇中多的是白发老兵，最早的一批府兵甚至参加过侯君集灭高昌的战事，要知道那已经是十三年前的事情了。

老羊皮收回鞭子之后就不再动弹了，坐在两个驼峰中间把目光放在蓝天上，思绪看起来变得很长。

你是问我要不要效忠每一个族人？

“怎么，不对吗？”话语出口，老羊皮见云初面无表情，就立刻追问。

稍微休憩了一会，他就顶着大太阳回到那个破烂的衙门继续整理文书去了。

云初苦笑道：“大唐废弃龟兹城已经有四年时光了，在这四年中，龟兹城其实是属于那些胡人的，他们不信任咱们，在城里开凿地道有什么稀奇的，再说了，这里的土地很适合修建地道啊。”

有了回纥人这个身份，就不用担心别的胡人来杀他们，抢他们了，很有安全感。

估计，老羊皮也应该是这样的。

第二天，天山掉下来的不是雪，也不是雨水，更不是冰雹，而是冰水混合物，落在温暖的手掌上就立刻化成了水。

西域之地从来没有过片刻的安宁，这里总是在打仗，也总有打不完的仗。

这个时候，再说云初是罪囚，是异族人，别说其他人不相信，就连方正自己都不信。

云初是这个九姓铁勒回纥白羊部族中最勇猛的一个少年。

有些人出场的时候，往往会自带气场。

尽管老羊皮说的话还没有得到云初的印证，这并不妨碍老羊皮是一位见多识广的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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