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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看起来很面熟，应该就是龟兹城里的商人。

“哈哈哈哈……大户人家的小爷来西域了。”

街道上的行人不少，其中一个甚至用手摸了摸老羊皮的黑羊皮大氅。

随从随便的拱手道：“张安，乃是大关令座下的掌固。”

自己带着塞来玛跟娜哈从龟兹回归长安？

塞来玛不止一次的面带桃红，气喘吁吁地从荒草堆里跑出来模样被云初见过，再等一会，羯斯噶就会一边系腰带一边从同一片荒草堆里出来。

一方是大唐安西军龟兹镇折冲府的人，另外一伙是……看不清楚，反正是胡人。

所以，云初的那一番话是说给方正的姐夫们的，绝对不是方正本人，他只能充当一个传声筒，让他那些位高权重的姐夫们知晓，在龟兹大关令麾下，还有一个有一点脑子且愿意思考的小书吏——云初。

回纥人如果是春夏死掉的，只能在当年草木枯黄的时候埋葬，如果是秋冬死的，就要等到草木葱茏的时候再埋葬。

米满将拴羊的皮绳绑在腰上，高举着双手战战兢兢地经过云初的羊群。

这一次，云初是真的呆滞住了。

如果不是云初会挑选种羊，会饲养最好的种羊，能让部族里羔羊一年比一年多，得到了比粟特勤的看重，葛萨璐早就利用各种便利杀死云初了。

“走了，跟方正一起走的。”

裴东风没有恼怒，饶有兴趣的道：“你知道当官的好处吗？”

疤痕虽然是旧伤，胖子方正这种半辈子都在军伍中厮混的人，如何会看不出，这道伤疤形成的时间，最长不超过三年。

处理完毕了这件事，云初就去白羊部找塞来玛跟娜哈去了，毕竟，这是何远山亲口答应他的事情——不能正大光明带走，只能偷偷地，在不损伤白羊部人乐观精神的情况下带走她们。

“唉……”老羊皮长叹一声，继而虚弱的道：“法师是被官兵接走的……”

天亮的时候，云初是被鸟鸣声唤醒的。

至于他说不清楚自己的故乡，经不起查验，这也不重要，他脑袋上有一道抓岩羊时候留下来的疤痕，很能说明问题——他失去了一段记忆。

而昨天晚上，他连梦都没有做。

云初提着不断晃动的皮口袋跟大肥告别，大肥就再一次站在高处朝云初大叫，多少有些依依不舍。

尽管他的理智告诉他，长安不可能有牧人们幻想的那么好，却又不愿意承认长安不如他们幻想的那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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