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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还懂医术？”方正一下子就赤裸裸的从水渠里站起来，像是看到了宝贝。

裴东风仰天大笑，最后再一次将目光落在云初脸上道：“现在还来得及。”

“你明白就好，既然你也不想活了，那就带人去把城外的青稞青苗全部铲除留带回来喂牲口。”

一方带着抵达旅途终点的喜悦而欢快，另一方却是带着无比的仇恨而喧嚣。

云初苦笑一声道：“我本来已经跑了，后来又回来了。”

等回到休憩的房间之后，云初脸上的笑容就慢慢的消退了。

府兵们打仗不仅仅是勇猛向前，躲在何远山背后漫步战场的云初很快就发现，那些府兵们竟然分散开来，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各自统领七八个胡人武士，将偌大的集市街给分割成十几个小一点的战场，且相互支援，相互依靠，与人数差不多的突厥人鏖战，隐隐占了上风。

“多了三十头羊，我们的日子就好过了，云初，你不用离开了，我们有足够多的羊，可以过上好日子。”

老羊皮收回鞭子之后就不再动弹了，坐在两个驼峰中间把目光放在蓝天上，思绪看起来变得很长。

方正，刘雄，何远山，张安，薛和义，李成义，陈伯安，加上云初，就是吃官衙饭的主力人群，至于门子老兵，以及哑巴马夫，痨病鬼更夫，就只能等前面八个人吃完之后，有剩余的话就吃，没有剩余就不吃。

云初背包里的毛笔秃的厉害，小小的石头砚台上一点干墨都没有，一张被折叠出痕迹的纸张被装在一个小小的牛皮筒子里，打开一看，上面抄录着一段孔夫子的微言大义。

一个不愿意留在原来部族的人，尤其是武士，可以选择的活命之道其实不多。

你是问我要不要效忠每一个族人？

你应该骑上马，带领数不尽的武士去战场上寻找属于你的荣光，你应该成为万众瞩目的人，而不是整日里被部族里的那些旱獭一样无能的人喝骂你，殴打你，折磨你，并且羞辱你。”

云初取了一瓶酒递给方正道：“断的彻底吗？别让录事参军他们给看出来。”

去年没有被牛羊吃完的牧草下，悄悄冒出来的绿芽就可以吃了。

“世人皆苦！”

而云初就是这两个热闹场面的分水岭。

窗户小是为了保暖，门槛高是为了挡住沙子，门楣低估计是为了方便防御。

唐人很喜欢战马，但是呢，龟兹镇唐军的战马太多了，所以，会把一些他们看不上的战马留给帮忙作战的回纥人。

最近，老羊皮应该忍耐不住了，事实上，三年前，老羊皮就希望云初跟他走。

方正狞笑一声道：“就怕他不来，他快到了，咱们大唐的杀人王也到了，这一次就看谁杀人杀的多。”

【编辑:鲍美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