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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骄傲的天鹅会从天山上飞过，最后变成一个小小的黑点乃至消失，就像是直接去了神的国度。

云初抱住塞来玛的肩头低声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不是回纥人，也不是塞人，但是呢，我永远都是你的儿子。”

老羊皮看着云初的眼睛道：“这样挺好的，等你被唐人捉住之后最好也这样说。”

何远山叹口气道：“这是回纥援兵，归丁大有校尉统领。”

这是一种本能反应，与人性无关，与感情无关，甚至与对错也没有关系。

就像野羊通过斗角来争夺交配权一样，这一套，在回纥部落里也同样盛行。

至于他为何记得自己的名字这件事更加的简单，云初腰上挂着一枚羊脂白玉雕刻的玉牌，上面刻着“南山新雨落，山涧云初生”这样立意新鲜淡泊的诗句，叫云初生不好听，有点像骂人，只好叫做云初！

“隋人已经失去了他们的王朝，我现在跟隋人混在一起有可能变成唐人吗？”云初问道。

在牧人们归还云初家种羊的时候，羯斯噶那边终于传来了好消息，他们成功击杀了婆润可汗，还把婆润可汗装进牛皮口袋里，骑兵们排着队从那个牛皮口袋上踩过，直到牛皮口袋里剩下一袋子肉酱才罢休。

云初思考了很长很长时间，最终，他停止了思考，喊来了侯三，帮他烧热水，他想好好地洗一个澡。

“六道轮回之下，你所珍视的东西最终都会以一种残酷的方式被毁灭。

男人们光着腚一起洗过澡之后，紧张的关系总会莫名其妙的缓和下来。

老兵看样子没有什么辉煌的过往，两只眼睛上糊满了眼屎，腰背佝偻着没有什么英气可言。

何远山道：“你要小心，刚才这个小子能把刘雄绊一个踉跄，你这副早就痴肥的身子骨，很有可能弄不过人家。”

部族里的人都知道云初有朝一日一定会杀了葛萨璐的，他们说的非常肯定。

老羊皮终究没有回答云初提出来的问题，不过呢，也就是因为有这个问题，他的心情又开始变得不好了。

天山上的雪很白，白了很多很多年。

云初拍开娜哈想要用木勺挖旱獭油喝的手，又往她嘴里送了一块肥腻的脂肪。

第三天的时候，方正果真被送到西州养伤去了，只是受伤的原因变了一点点，文书上说是在召集民夫的时候从马上摔下来的，龟兹这里没有好的医生，需要送到西州养伤。

可惜，老羊皮说了名字之后，就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云初你把这身衣衫换掉吧！”

云初羡慕的看着何远山他们一群人道：“做弟弟的在这里恭贺诸位哥哥前程远大，小弟我就算了，膝盖要是弯下去，以后就无颜见诸位亲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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