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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指指脑袋道：“这里有伤，记不得了。”

府兵们打仗不仅仅是勇猛向前，躲在何远山背后漫步战场的云初很快就发现，那些府兵们竟然分散开来，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各自统领七八个胡人武士，将偌大的集市街给分割成十几个小一点的战场，且相互支援，相互依靠，与人数差不多的突厥人鏖战，隐隐占了上风。

云初稍微有些羞耻感，他总觉得这个时候的唐人没有老羊皮说的那么好。

整理档案其实一个非常专门的学问，绝对不是把文书堆放整齐这么简单。

反正，你们那么年轻，那么帅气，那么好看，怎么看都是我占便宜。

药材他认识其中的雪莲，甘草，黄芪，矿石粉末，他认识其中的小升丹，跟雄黄粉，其余的一些颜色湛蓝，或者玫红，或者乌青的粉末他就不认识了。

老羊皮轻轻摇头道：“我在这里守候了六年，就是在等你一起回去。”

云初用木棍扒拉一下暗红色的木炭低声道：“如果你要进他的帐篷的话，我宁愿他不要那么好。”

自己的存在已经给塞来玛制造了很多的麻烦，为了云初，塞来玛把进入羯斯噶帐篷的事情整整推迟了六年。

说起来很惨，回纥人游牧了好多好多年，却连编织牛皮绳这样的事情都做不好。

你看看，唐人就不是这样的，他们认为男子到了二十岁束发戴冠才算是成年人。

云初经常叹息自己前辈子没有赶在八项规定出台之前当官，那个时候当一个官，真的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

唐人的军营外人进不去，方正这种官员也不行，有事只能在营门外等候通报。

云初点点头，回到帐篷里取出来一个牛皮双肩包背在身上，又把一个牛皮马包放在马背上，牵着马来到已经骑上骆驼的老羊皮，始终一言不发的离开了这个他生活了十三年的塞人部落。

云初闻言莞尔一笑，老家伙还是跟以前一样，只要有机会就想让自己当和尚。

有牛羊贩子，自然也会有人贩子！

身为读书人，就该有读书人的自觉。

“我在等你来。”云初收好刷子，把身体站的笔直。

云初强迫自己看完了整个过程，甚至还把自己的强迫症给逼出来了。

老羊皮对长安的狂热感染了云初，他一个胡人都把长安当成自己的归宿地，没道理自己这个纯正的长安人要把一生的时光丢在西域。

云初抬头道：“为何要鄙夷？远山兄家道中落，全族就盼着他飞黄腾达呢，死他一个人，造福全族，算起来是赚了。

云初已经习惯了这个时代日出而作，日暮而息的生活习惯，当他躺在硬硬的木条编织的床上，虽然很不舒服，他还是对灵魂中的云初道了一声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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