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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给云初分派的是一间黑洞洞的茅草顶的小房子，窗户很小，只有一尺见方，门槛很高，门楣很低，进出需要低头。

说罢，就径直朝街道尽头走了过去，在那里，矗立着一座破烂的官衙。

很久以前就不把云初当孩子看的羯斯噶摇摇头。

侯三是在伺候云初洗澡，方正几个人明明也在洗澡，不管自己洗的如何，却在偷窥云初洗澡。

今天不一样。

比粟特勤成了比粟可汗，羯斯噶很自然的成了云初他们这两百帐牧人的新的大阿波。

想想啊，所有官吏最后服务的对象是谁，就知道在这种事情上该怎么取舍了。

“刘氏吾妻见字如晤，你我离别已经四载有余，别时洞房余温尚存不忍离去，然，军鼓阵阵不得不走，瀚海边关自是男儿立功之地，待我跨马班师，自然许你富贵荣华，一身锦绣……对了，我走的时候与你敦伦，日夜不休，你到底怀上了没有？”

有些文书被潮气侵染的已经结成一团了，字迹也模糊不清，按照方正的说法这些文书早就该销毁了。

那是一座没有寒冷的地方，那里的土地肥沃，粮食会自动从土地里生长出来，果树会自动开花结果，蜜蜂会把它们辛苦酿造的蜜糖献给伟大的——天可汗。

他很想拜老羊皮为老师，可惜，老羊皮一直不答应。

一个不愿意留在原来部族的人，尤其是武士，可以选择的活命之道其实不多。

何远山是几人中的智囊，立刻就跳起来道：“你是说这个斧头的主人出关的时候带的是一柄铁斧头，回去的时候换上了一柄金斧头？”

幸好，羯斯噶一直把哪哈当女儿看，其实，云初还知道，羯斯噶就是哪哈的亲爸！

最靠谱的一个活命方式就是去当马贼，依靠劫掠普通牧人以及商队，骆驼队活命。

“这些麦田全是属于龟兹镇的，你小心不要让马糟蹋了粮食，会被军队拉去砍头的。”

听方正这样说，云初松了一口气，把两份文书归档之后，就离炭火一般灼热的方正远远地靠在门口道：“这就是说，要用城里的这些胡人当劳工喽？”

做完这件事之后，云初又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化学老师刘天成，这是一个能在二流中学的简陋实验室里人工合成青霉素的人，死的时候那么孤单，那么凄凉。

方正缓缓来到云初身前郑重的问道：“告诉我，你会效忠大唐吗？”

羯斯噶是真的很喜欢塞来玛，为了塞来玛他甚至可以不要自己的生命。

方正走的时候给云初留下来了一些澡豆，这东西其实是绿豆粉跟药材混合之后的产物。

说罢就朝坐在正中间的方正拱手道：“关令，求按照罪囚处理便是，如此，没有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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