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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看了一眼，他就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看完东西又上下打量着笔直跪坐在地上的云初。

“我会战死在这里！”何远山用死人的衣衫擦拭着他的铜锤，语气淡漠而平静，跟平日里的聊天没有任何差别。

西域人干别的事情差一些，但是，论到金匠手艺，确实值得一提。

跟云初一起生活了十三年，对于这个便宜儿子，她还是了解的，这个孩子根本就忍受不了任何屈辱，更不会容忍任何人欺负她与娜哈。

几个人吃完了美味又有名的醋芹，啃了皇帝现在都没办法经常吃的牛肉，又一人用了两碗羊肉面片溜溜缝。

云初愣了一下道：“咦？我们是官府，不是府兵，怎么也要打仗吗？”

云初举着大斧开干。

“妈妈说男人都喜欢女人这样跟他们说话，还要我好好地学呢……”

秋日的时候，正是塔里木河水流泛滥的时候，不足一尺深的水淹没了整个胡杨林，碧绿的胡杨林倒映在平静的水面上，与白云，蓝天一起构成了一张绝美的图画。

这么多年以来，死在战笼里的武士数不胜数。

云初就已经知道这场战争最后的结果了。

如果不是云初会挑选种羊，会饲养最好的种羊，能让部族里羔羊一年比一年多，得到了比粟特勤的看重，葛萨璐早就利用各种便利杀死云初了。

他已经瘦的抽巴了，脸只有巴掌大小，腰背佝偻如大虾，很明显，他的皮肤太大，身体里的骨骼，肌肉，内脏太少，以至于整张皮像是堆在他的身上，就像裹了一张光板没毛的老羊皮一般，或许，这就是他为什么会被人叫做老羊皮的原因。

石先生，你也该这样想，把你不多的日子尽量的过好，过的可以在临死前露出笑容才行。”

胖子见云初反应不大，喝一口凉水，又试探着问。

过了好一阵子，云初湿漉漉的从水渠里站起来，捡起被丢弃的唐刀，回到房间之后，立刻将所有的东西装到马背上，他虽然不知道老羊皮的话是真是假，离开，却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云初继续看文书，还把两份文书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最后问道：“武侯到哪里了？”

“好多年都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小后生了。”一阵唐音突兀的钻进了云初的耳朵。

至于唐军的战斗，那种一成不变的胜利对云初这个观众而言，没有任何的期待感。

“你要去找老羊皮是不是？”塞来玛又关心起云初的出路了。

云初忙着干活的时候，娜哈玩腻了白石头，就不断地往云初的背上爬，她喜欢往哥哥的耳朵眼里吹气，更喜欢用她缺少了两颗牙的嘴巴咬哥哥的后脖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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