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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毛笔写字是老羊皮最早教给他的一项技能，如今，云初想想都觉得感慨。

张安给云初安顿好了住处之后就离开了，尽管云初提出约饭的要求，还是被张安给拒绝了。

看到情郎来了，正在教训娜哈的塞来玛目光立刻从凌厉变得柔和起来。

娜哈自然会帮助母亲，所以，这个小家伙最近学会了翻白眼跟吐口水。

云初用身边的女人计算过，回纥人每生十个孩子，就有两个孕妇死亡，三个孩子夭折。

婆润可汗这种高级回纥人因为交友广阔，或许对于毒物有一些认知，再加上一些部族可汗有幸娶到了大唐公主，可能尝试或者见识过毒药的厉害。

还有的人，则成了马贼……天山南北之所以会有如此多的马贼，强盗，这其中就有老羊皮奉献的力量。

再耐心地等待半个小时，一个圆滚滚的旱獭皮口袋就出现在人们的面前。

“咩咩……”黑眼窝叫唤了两声，云初家的母羊群就很自然地围拢到黑眼窝的身边。

云初的唐刀虽然也是一把好刀，却还是达不到血不沾刃的程度，他蹲下来，在清凉的渠水中清洗唐刀上的血迹，血迹这东西用凉水洗很好洗干净，用热水，反倒不怎么容易清理掉血迹。

“既然都火烧屁股了，你为何还能睡着？”

何远山几人听了这话一个个用近乎哀求的眼神看着裴东风，说真的，他们也非常的想要一袭青衫穿，因为，在大唐，穿上青衫，就等于正式踏进了官员的行列，就何远山这个壶正，还是吏员，而非官员，龟兹大关令衙门里，只有方正一人有资格穿上青衫。

坎儿井对于这一代的西域人来说比生命还要重要，每一年，每一天，总有人在挖掘坎儿井，有了这个东西，荒凉的戈壁上就会花果飘香。

一个衙门的外观如何，与这个衙门的权力大小一点关系都没有。

云初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来到了距离龟兹城两里地以外的高坡上，不远处就是一片胡杨林里。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这首诗是白居易作的，意境十足，就是他的绿蚁新醅酒的质量差了一些，方正拿来的绿蚁酒还不如白居易诗里面的，至少人家有意境，方正则什么都没有。

这一次，云初是真的呆滞住了。

这几年，听说“天可汗”换人了，这位“天可汗”很小气，还不讲理，不但赏赐的东西少了很多，很多，还要求塞人们给他们进贡活着的牛群，羊群。

好事做多了之后，就能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坏。

当云初用手叉子杀死了那头重达一百五十斤重的盘羊，浑身都是血的站在葛萨璐面前，即便是那个无耻的家伙，也不再提起带走娜哈的事情。

不光是云初一家三口缩在帐篷里不敢出来，其余的牧人也是如此。

云初抱着包袱再一次愣住了，他发誓，在所有胡人中，绝对找不出一个比他更爱干净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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