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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摇摇头，依旧很茫然。

离开本来的部族，想要去别的部族活命千难万难，根本就不会获得信任。

小小的龟兹镇官衙，是云初了解大唐国力民生的最好的课堂。

“你这么老，跑不快，会被突厥人追上杀掉。”

听方正这样说，云初松了一口气，把两份文书归档之后，就离炭火一般灼热的方正远远地靠在门口道：“这就是说，要用城里的这些胡人当劳工喽？”

云初点点头道：“姐夫遍天下确实很厉害。”

至于他没有大唐的身份证明——过所，这并不重要，这东西可以说是丢了。

尽管他的理智告诉他，长安不可能有牧人们幻想的那么好，却又不愿意承认长安不如他们幻想的那么美。

梁建方没有来，裴东风却来了。

牧人不可能有一个人数超过三千人的群体，一旦超过这个数目，在他们可以控制的范围内，没有足够的草场供他们养活这么多的牛羊，也就不可能养活更多的人。

天亮的时候，云初一个人离开了老羊皮家，不仅仅是他离开了，他还牵上自己的枣红马，背上自己的牛皮双肩包，带着自己的弯刀，弓箭，骑上马，整个人看起来是一个英姿勃勃的唐人少年。

至于男人——不是黄土埋掉了，就是被贫困的土匪，山贼们放锅里煮了……

塞来玛叹口气道：“你一直觉得塞人，回纥人都是傻子，我虽然也傻了一些，毕竟是养育了你的母亲，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就算再傻，也能看出来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习惯性的越过酣睡的方正，云初坐到了角落里的矮几边上，掀开了自己准备要看的文书，抛弃杂念，认真的阅读起来。

同样的一群人，可以是坏人，也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变成好人。

那座叫做长安的城池里的人们，除过饮酒，吃饭，玩乐再无它事，每日从酒醉中醒来，再在沉醉中睡去……

云初早就养成的生活习俗不允许他干出这种事，甚至不能想，哪怕脑袋里出现一丝半点这种想法，云初都认为自己已经不算是人了。

你是问我要不要效忠每一个族人？

老羊皮的话在云初耳边响起，云初的注意力却全在这些骑兵身上，导致老羊皮赞美唐军的话如同画外音。

云初粗暴地将娜哈丢到后背上，拍拍身边的黑眼窝公羊。

云初在和面的时候，已经高估了这些人的食量，没想到他最终还是大大低估了这些人的食量。

云初答应一声，就带着一队府兵驱赶着那群刚刚杀人吃肉的胡人们去城外割再有一个多月就能收割的青稞了。

【编辑:鲍美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