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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桑树能结出黑红色的桑葚，云初随手从树上摘下一些桑葚丢嘴里，甜的发腻。

方正呵呵笑道：“都是天可汗麾下的子民，这两年朝廷为了不起边衅，宽容一点，大家都好过。”

云初瞅着依旧没有声音的官衙叹口气道：“大关令的腿可能被打断了，以后难当大任，咱们大关令这个衙门，从此就要靠远山兄了。”

他不说，云初不能不说，两个相爱的人不能因为他而不能在一起，这是一种罪过。

方正能说出这一番话，已经算是把云初当做真正的朋友来看待了。

两个护卫见云初陷入梦魇不可自拔，其中一个就架着云初的胳膊带着他向前走，另一个护卫则牵着枣红马跟在后边。

这是一种本能反应，与人性无关，与感情无关，甚至与对错也没有关系。

行大权者需如怒海操舟，小心翼翼，操小权者当如旱地行舟，勇猛精进！

这个过程说快不快，说慢不慢，变化的过程却坚定无比，直到被黑暗吞没。

每月朔望日，自然有牙人把钱交上来，四千贯！”

云初苦笑一声道：“我本来已经跑了，后来又回来了。”

何远山等裴东风的人都走光了，这才站起来朝云初抱拳道：“多谢兄弟成全。”

方正很自然的离开座位，就在他的身后，有一个芦苇蒲团，一张矮几，上面有他需要的笔墨纸砚。

云初笑道：“我本身就是一个唐人。”

“我就要吃旱獭——哇！”

当云初出现在她们面前的时候，第一个发现云初存在的不是自称视力极好可以看清楚天上老鹰模样的塞来玛，更不是闻着味道就能知道云初在那里的娜哈，而是一只猥琐的肥旱獭。

趁着身体吸收油脂的功夫，回纥人的眼光已经落在了红色的旱獭心脏，微微发黑的旱獭肝脏上，心脏发脆，极有嚼头，肝脏绵软如同法国鹅肝，放进口中就像是把一块丝绸放进了嘴里，不用嚼，它就能丝滑地落进胃里……

方正缓缓来到云初身前郑重的问道：“告诉我，你会效忠大唐吗？”

唐人是吝啬鬼！

桑树下的菜园子里割了一些葱，三两刀剁成葱沫，把羊汤里面的松木棒子塞进火眼里压压火，让羊汤处在似滚非滚的状态里，眼看着闪着光的羊油覆盖了汤面，云初就掀开陶瓮，从早就醒发好的面团上扯出一个头，两只手稍微抖动一下，一条细细的面条就出现了。

只有一些不知所谓的隐士大儒才会教弟子这些不知所谓的学问。

胖子方正等人立刻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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