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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来玛吃惊的拍开云初的手激动地道：“你不是我的儿子，你是神的儿子！”

云初大笑道：“我是不是唐人，壶正心中有数，至于君子食，奴隶食，明日自然见分晓，诸位如果明日想让自己的五脏庙获得一场盛宴，还请早早将鼎镬食材送来。”

杀人这种事情是没有办法用优雅来描绘的，不管你怎么杀，人死掉之后必定会有戾气，只要沾染了戾气，就跟优雅二字没有任何关系了。

塞来玛手中的纺锤停止了转动，她低头擦擦眼角的泪花道：“你本来就不是回纥人，也不是塞人，也不是我的儿子……部族搬迁的时候，路过一片戈壁，我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娃娃，一个跟山一样大的巨大娃娃，当时，那个娃娃就趴在地上睡觉，那么的可怜，那么的孤独，我想把他带回家，就是搬不动……那个娃娃很大，且一点都不软，硬的跟石头一样……”

塞来玛之所以喜欢吃旱獭皮，不是没有原因的。

老羊皮说着话就把一个羊皮包袱丢给他。

说完话就拨转马头重新回到看热闹的人群里去了。

牧人不可能有一个人数超过三千人的群体，一旦超过这个数目，在他们可以控制的范围内，没有足够的草场供他们养活这么多的牛羊，也就不可能养活更多的人。

云初进门的时候是一个流浪的人，出门的时候，他已经是龟兹镇大关令方正的书吏。

大纛的出现，就预示着白羊部全族已经抵达了龟兹。

云初闻言莞尔一笑，老家伙还是跟以前一样，只要有机会就想让自己当和尚。

听母亲说，这是被唐军揍过七八次，砍死过很多很多族人，就连可汗的脑袋也被唐人带回长安展览之后，回纥人才有幸成为唐军的仆从的。

勐撒卡见云初低头了，就得意地道：“我父亲当然会吃，每一次都属他吃的最多。

云初最喜欢看斑头雁努力地将两只红枫叶一般的脚掌前伸缓缓落水的模样，它的脚掌总是在平静的湖面上点出几道涟漪，不等涟漪扩散，橘红色的脚掌就会入水推开波浪，将涟漪全部吞没。

唐人的身份虽然还没有获得确认，在云初看来，这件事已经基本上不再影响他了。

这就是回到族群的好处，虽然云初不是唐人，在他心里却默认唐人跟他是一个祖宗。

这件官服明显太小，有些不合身，穿在这个胖子身上紧绷绷的，把整个人勒的跟蚕一样，有好几道凸起。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一个成熟的二十八岁的青年，在一个繁华的社会里刚刚要被重用，就被时光突兀的带去了一个他完全陌生的世界。

这个传说给了族人非常非常大的压力，以至于部族中越是漂亮肥硕的母羊，死得就越快。

想想他的来路，云初也不觉得奇怪。

云初把家里所有披在身上的取暖物都披在塞来玛的身上，小小的娜哈则藏身在塞来玛的袍子里。

对于这一点，云初深有体会，他所处的塞人部族，在过去的十三年中，也经历了颠沛流离的生活，经历了战乱与压榨，偏偏部族总人口好像并没有明显的减少，两百帐，一直都是两百帐，不增不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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