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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伸手道：“文书拿来我看看。”

方正从云初的回答中隐约觉得这个小子可能有一个很了不起的老师。

一直闭着眼睛的老羊皮懒懒的道：“这个不是！”

可惜，只能在作战的时候有权力，没有战事的时候，他还是要听部族大阿波葛萨璐的。

最有可能的是用龟兹城安居，来蛊惑城里的胡人来抵挡突厥人，这伙乌合之众的主心骨，就是咱们大关令衙门里的十一个人。”

“西域太大了，阿史那贺鲁又远在庭州，大军越过一千五百里的路去攻伐，代价太大了。

“弄清楚我是谁了吗？”云初抬起头满是希望的瞅着方正。

回纥贵族们人人以拥有一条这样的马鞭为荣。

稍微休憩了一会，他就顶着大太阳回到那个破烂的衙门继续整理文书去了。

胖子方正打开云初的头发，看到了左上脑附近那道可怕的疤痕，倒吸一口凉气道：“你娃能活下来实在是命大。”

带云初过来的随从终于换掉了那张死人脸，开始有了一些温情跟善意。

云初背包跟马包里东西种类很丰富，其中，最让胖子方正感兴趣的就是一包包的草药以及一小包，一小包的石头粉末。

直到娜哈被云初拔光丢进大锅里，娜哈这才如梦初醒一般大声哭泣起来，她一点都不喜欢洗澡。

人们不需要劳作就能有足够多的粮食，不需要酿造，醇香的麦酒就会从地下涌出，不需要放牧，牛羊就会茁壮成长，不需要纺织，桑蚕就会自动抽丝，结茧，成绸。

这么多年以来，死在战笼里的武士数不胜数。

云初咬着牙道：“我本身就是一个唐人。”

再过一会，就是再过一会，回纥骑兵就会出现，他们会因为抢夺那些被唐军砍死的胡人的脑袋而打起来。

云初早就养成的生活习俗不允许他干出这种事，甚至不能想，哪怕脑袋里出现一丝半点这种想法，云初都认为自己已经不算是人了。

“咩咩……”黑眼窝叫唤了两声，云初家的母羊群就很自然地围拢到黑眼窝的身边。

云初当然知道老羊皮在干什么，默默地跟着骆驼继续走，壮汉胯下的战马移动几步挡住了云初的去路。

天山上的雪很白，白了很多很多年。

老羊皮缩缩身子，即便是六月天里，只要没有太阳，他依旧会感到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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