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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将双脚浸泡在冰凉的渠水里，笑吟吟的瞅着侯三带来的一群府兵。

“吃不惯？”何远山用筷子夹着一大块羊肉，瞅瞅羊肉，再看看面色发白的云初。

你八岁的时候给萨拉本的马喂了一些红石头泡的水，那匹马没过几天就死了，就因为萨拉本喝醉了打我。

再说了，那个时候我才七岁，怎么能杀得了羯斯噶这种武士呢？”

她想扑上来，只是云初那一身整齐的唐人官服让她生生的止住了脚步。

羯斯噶摇头道：“你不会说唐人的话，他们不会承认你是唐人的。”

僧人又问道：燃灯佛哪里去了？

“你要去找老羊皮是不是？”塞来玛又关心起云初的出路了。

可惜大都护一生为国，却被阿史那社尔那个胡人占尽了便宜。”

云初看了看羯斯噶道：“其中有六个还不足八岁。”

这些自知必死的武士们自发的排在最前边，紧跟着就是突厥老者，接下来，就是突厥女人，最后是不多的几个孩子。

对外人来说难比登天的户籍，在大关令衙门里，云初可以自己填写，对老羊皮来说梦寐以求的过所文书，在大关令官衙里，云初也可以自己填写。

自己的存在已经给塞来玛制造了很多的麻烦，为了云初，塞来玛把进入羯斯噶帐篷的事情整整推迟了六年。

云初摇摇头笑道：“弯刀跟马我要了，帐篷就算了，你可以住进这个帐房。”

此时，正好有一片乌云遮盖住了太阳，凉风从城墙上吹过让人遍体生凉。

方正叹了口气道：“不成，陇右道的折冲府一向眼高于顶，跟我们安西军不怎么对付，玉门关守将可能不会通融。”

金雕在高空中悄无声息的飞行着，大肥发出凄厉的警告声，这群旱獭立刻就钻进荒草丛，沿着来路再落荒而逃。

没有尾随方正离开龟兹，这不是云初的选择，而是老羊皮的选择，或者说，老羊皮自己也没得选，他被大唐第九折冲府的人给困在龟兹城里了。

唐人很喜欢战马，但是呢，龟兹镇唐军的战马太多了，所以，会把一些他们看不上的战马留给帮忙作战的回纥人。

昔日多少还有几分繁华的龟兹大市场，如今连鬼影子都看不见几个，何远山这一次发狠了，就连在集市上跳舞的胡姬都要上到城墙上搬运木料跟石块。

天山五月份的天气简直就是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刚刚还艳阳高照呢，随着一片乌云压过来，雪花就从天上掉下来了。

云初挠挠发痒的屁股，重新把目光放在刚刚落水的斑头雁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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