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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我养育了你十三年，却从来都不明白你是一个怎样的人。

等两人跑回龟兹城，隔着空空如也的城门洞子看去，那条细细的黑线已经变成了一股黑色的波涛。

在脸上划口子的亲戚很担心自己也被葛萨璐召唤走，所以只划破了一点油皮，流了一点血，所以非常期盼尽早完成这场属于两个人的回纥葬礼。

如果，云初长得跟别的回纥人差不多也就算了，加上云初比较健康，可汗会认为云初就是他的儿子，可是呢……云初的长相太像那些骄横凶恶的唐人了。

这是一种本能反应，与人性无关，与感情无关，甚至与对错也没有关系。

云初去了侯三的房间查看，在一个小小的包袱里找到了一个精巧的白玉瓶子，拔出塞子轻轻嗅了一下，一股子清凉的感觉直冲头顶，云初努力的睁大了眼睛，想让自己保持清醒。

走进没有守卫的龟兹城，各种嘈杂的声音就多了起来，最清晰的是呐喊声与喝彩声，中间还间杂着咒骂声，哭泣声，以及哀求声。

他们能听懂，并且认可的道理就是拳头！

何远山却对云初道：“把那幅字重新写一遍。”

云初自然是不加理会的，他如今在大关令衙门混得风生水起的，已经不愿意跟老羊皮这样的人混在一起了。

刚刚长出来的鹅黄色的青草被寒冰包裹，晶莹剔透的让人心疼。

而不是跟别的牧人那样，摘下来直接塞嘴里。

空着肚子干活让人非常的渴望时间能走的快一些，方正咬着一块馕饼，看着云初跟侯三两人把堆积如山的文书全部搬出衙门，放在地上晾晒。

“修整龟兹城，而后收重税。”

老羊皮把脑袋靠在胡姬怀里，揉捏了一下脸上的乱毛笑道：“你最好能聪明一些，将来我们到了长安也能过得舒坦一些。，我听玄奘说，在长安仅仅有钱是不成的。”

方正哈哈大笑道：“老子是从军营里出来的，能把事情弄清楚就很不错了。”

在这片草原上，也只有老羊皮或许有门路让云初去他一直想去的唐人营地。

云初吼完刘雄之后，端起自己的羊汤碗就去了渠水边纳凉，几个没有吃到面条的人，也纷纷喊着晦气。

说罢，就径直朝街道尽头走了过去，在那里，矗立着一座破烂的官衙。

方正呵呵笑道：“都是天可汗麾下的子民，这两年朝廷为了不起边衅，宽容一点，大家都好过。”

这两样，不管是哪一种，对大军行动来说都是阻碍。

云初在这个世界第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回纥人就是唐军的仆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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