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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日下的，跟狼日下的是有着天壤之别的。

云初俯身抱起才满六岁的娜哈，按理说死人这种事不应该让她看到，但是呢，在回纥人的部落里，死人是一种常态。

所以，忍耐，就成了牧人们唯一的选择。

青狼在天山一带还是很有名的，他本身就是一支马贼团的首领。

云初握住塞来玛的手笑道：“我不想当回纥人了，可以吗？”

“你明白就好，既然你也不想活了，那就带人去把城外的青稞青苗全部铲除留带回来喂牲口。”

张掌固见云初瞅着那些痕迹出神，就叹口气道：“咱们的安西大都护郭将军与儿子郭待诏就战死在这里。

只是将一套漂亮的金壶，金杯弄成锡的，多少有些锦衣夜行的味道。

塞来玛语音低沉，眼角含着泪，瞅着云初的目光中满是不舍。

这么多年以来，死在战笼里的武士数不胜数。

方正还想着晚上继续吃羊肉汤面，云初却没有给他们继续做的心思。

老羊皮摇头道：“我们是戈壁上的旱獭，最好生活在地底下，不要在地面上久留，否则，雄鹰会杀死旱獭。”

倒是有一只肥硕的旱獭沿着高坡在荒草中追逐了这支队伍一阵子，最后，也因为看到了天空中盘旋的金雕，就钻进草丛消失不见。

一个人，一个家族创造一个族群，一个国家，在这里并不是一个遥不可及的事情。

塞来玛很骄傲，她认为只有她这么强悍的母亲，才会生出两个不用怎么管就能健康长大的好孩子。

跟一般的回纥人烧烤跟炖煮旱獭肉不同，云初有自己独特的烹调方式。

云初没有听见他们说笑自己的话，洗漱过后，就把面团揉好用一个陶瓮扣起来。

云初瞅着不远处的龟兹城真的很眼红，只要抓一些胡人把龟兹城重新修整一下，安上几个门，再把城墙的缺口给堵上，找一些安西军闲散人员负责管理这座城郭，就等于拥有了一只会不断下蛋的金鸡。

如此漫长的时光，没有给让他学会仁爱，只是让他从一个婴儿角度看够了这个世界的丑恶。

没有尾随方正离开龟兹，这不是云初的选择，而是老羊皮的选择，或者说，老羊皮自己也没得选，他被大唐第九折冲府的人给困在龟兹城里了。

所以，死守龟兹就是重中之重。

“比粟特勤答应我了。”羯斯噶多少有一些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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