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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们吃旱獭好不好？”

云初随即坐定，不再有坐卧不安的意思了。

人家来龟兹带着两千兵马，其中三百个最彪悍的家伙是人家的部曲，也就是私兵，不受朝廷管辖，即便是裴东风想要造反，这三百个跟人家血脉相连的私兵，也会把造反事业进行到底。

只是，这样一个关中娃子为何会出现在这穷边僻壤呢？莫非是偷偷跑出来寻找在边军服役的父兄的？

如果是在找不到柴火的草原上，云初还是能理解的，但是，这里是天山脚下，柴火并不是找不到。

带云初过来的随从终于换掉了那张死人脸，开始有了一些温情跟善意。

“这就是优雅？”云初在看了舞女抬起一条腿，用一条腿蹦蹦跳跳的转圈后问老羊皮。

云初转过头不想面对着方正累累垂垂的东西说话。

刘雄的一句话顿时让大关令方正的眼睛湿润了，低声道：“某在家中，阿嬷最是疼爱我，清晨时分定有一碗牛乳酪，上面撒满了泡开的干果，辅以蜜糖……”

“就像眼前这一锅汤饼？”

仅仅看了一眼，他就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爷娘……”

这些羊肉都是被盐水浸泡过的，只要撒上孜然这种西域多得不能再多的东西，美味基本上就算成功了。

云初转过头不想面对着方正累累垂垂的东西说话。

胖子见云初反应不大，喝一口凉水，又试探着问。

等云初从胡杨林里再一次走出来的时候，老羊皮的眼珠子好像都不会转动了。

或许是受到了玄奘的蛊惑，现在的老羊皮是一位大唐长安的狂信徒，他执着的认为自己哪怕是爬也应该爬到长安城去，最后幸福的死在那座光辉的，光荣的，光明的城市里。

胖子方正等人立刻哈哈大笑起来。

尽管胡姬胸围子上的流苏触碰到了云初的脸，因为她身上自带的类似孜然的味道还是让他的注意力果断的留在了白米饭上。

眼看着云初的身影进了桑林地，老羊皮满是褶皱的脸上荡漾起了笑意，笑意先是从眼睛深处浮现，接着溢于眼角，在山根处荡漾开来，褶皱的皮肤就如同菊花一般绽放开来。

何远山大笑道：“你不会真的是为了我们的同袍之情吧？”

云初说的话，不是农夫该说的，也不是商贾能说的，更不是一个官员能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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