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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愣了一下，方正绝对不是在介绍他的上官，而是另有原因。

“我没有钱……”

云初咬着牙道：“我本身就是一个唐人。”

云初想了一下，就让侯三取来了干硬的馕饼，捏碎了放在柳条编织的笊篱里，在羊汤锅里把馕饼跟羊肉片泡软装进大碗，撒上葱花跟盐巴，最后浇上一勺香浓的羊汤，一碗还算过得去的羊肉泡馍就出炉了。

方正看了一遍这篇明显是长辈给晚辈劝学的箴言文字，最后指着赠言上的署名问道：“谁是石生先生？”

“沙洲！”

斑头雁们终究安静下来了，另一边却开始敲鼓！

不允许唐人干涉部族内部的事物，是西域所有胡人这两年达成的一个共识。

云初笑着点点头道：“谢谢羯斯噶大叔，我真的很需要一匹马。”

等云初从胡杨林里再一次走出来的时候，老羊皮的眼珠子好像都不会转动了。

这种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她刚刚趴在奶羊肚皮下吸啜了一顿美味的羊奶，就顶着一张脏脸，以及鼻子下边两道鼻涕被甩开之后留下的白痕冲着云初笑。

这是一个必然的结果，估计也是石国国王招募勇士的一个策略，自家甲士的武力越来越高，能战胜自家甲士的武者的武力也必然是越来越高，最后，达到一个临界点，比如现在，已经很久没有人能挑战成功了。

很快，云初就磨出来了一汪浓墨，他没有立刻动笔，而是轻轻地嗅着墨香。

云初皱皱眉头道：“既然你是比粟特勤的人，他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吧，咱们这一支两百帐的回纥人，多少也算是一股能数得上号的势力，他想什么都不做就控制这些人，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总归是云初获利了。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龟兹这种西域中心的商业城市，每日交易的牛马羊骆驼不计其数，各种粮秣，物资堆积如山的，不知是那个脑残居然在这种占领区只征收入市税，就是人家进入市场的时候征收一点入门费。

掌固看了云初一眼道：“这不是我们这些小人物应该想的事情。”

老羊皮也跟着笑了，指着云初道：“就该是这个样子，只有你自己都认为自己是唐人，才能骗过那些真真实实的唐人。”

云初撇撇嘴道：“难道说唐人的就是好的？”

云初抬头瞅瞅刘雄道：“你吃了六碗，把所有的面都给吃光了。”

瞅着众人纷纷奔向大沟，云初低下头继续整理自家被战马冲倒的帐篷。

【编辑:鲍美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