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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贾只能穿麻布皂衣，穿方头不分左右的皂色鞋子，女子出嫁不得着颜色，穿绫罗，不能乘坐马车，只能骑驴，坐牛车。

为了让自己跟方正这些坏人有所区别，云初决定利用自己书吏的身份去帮隔壁第九折冲府的府兵们写家书。

斑头雁排着队落进草蜢湖的时候，很像是机群落地，没有慌乱，没有争夺，下落的时候简单而有序。

云初随随便便应付一下娜哈，又对塞来玛道：“这些天你就住在我屋子里。”

他不仅仅是脖子黑，脸也黑，手也黑，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不论是谁在高海拔地区整日顶着紫外线放牧干活，都不可能变得白皙。

云初觉得自己可能办不到……

回纥人说自己是狼的子孙，所以，塞人现在也开始说自己是狼的子孙了。

塞来玛语音低沉，眼角含着泪，瞅着云初的目光中满是不舍。

老狼走了，这个家伙已经不可能被驯化成狗了，在它生命的最后时刻，它还是愿意以狼的名义死去，而不是以狗的名义继续苟活。

唐人的身份虽然还没有获得确认，在云初看来，这件事已经基本上不再影响他了。

大锅里的羊肉已经煮的软烂，云初捞出煮好的羊肉放在一边晾凉，把骨头全部剃掉，又把肉切成片，让清亮亮的羊汤继续沸腾。

街道上的行人不少，其中一个甚至用手摸了摸老羊皮的黑羊皮大氅。

尽管他的理智告诉他，长安不可能有牧人们幻想的那么好，却又不愿意承认长安不如他们幻想的那么美。

“我该如何回报你的付出呢？”

回头看的时候，发现是一个穿着一件青绿色官袍且留着短髯的中年胖子。

云初用身边的女人计算过，回纥人每生十个孩子，就有两个孕妇死亡，三个孩子夭折。

他吃力的转过头看向云初，此时，云初的面色很难看，收回唐刀，对侯三轻声道：“你就是因为背叛才被你以前的主人给抛弃的吗？”

这就营造出来了一个高不可攀的少年奇人形象。

“你想干什么？”老羊皮的眉头再一次皱起来：“这已经是你能最快融入唐人的办法了。”

云初摇摇头，依旧很茫然。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兄弟们苦哈哈的来到关外，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是起码的为官之道。

今天不一样。

【编辑:鲍美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