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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一直认为老羊皮应该就是胡人中难得的智者，现在，他只觉得这个家伙，长得像峨眉山的猴子，声音像峨眉山的猴子，眼睛更像峨眉山的猴子……总体看来，这个老家伙就是一只峨眉山的猴子。

云初则开始烧热水，才离开娜哈两个月的时间，这孩子已经脏的要不成了。

何远山冷笑一声道：“这里可没有龙肝凤髓让你吃。”

云初点点头道：“姐夫遍天下确实很厉害。”

羯斯噶摇头道：“你不会说唐人的话，他们不会承认你是唐人的。”

这里的桑树能结出黑红色的桑葚，云初随手从树上摘下一些桑葚丢嘴里，甜的发腻。

之所以不认为他是隋人，完全是因为他脸上的笑容看起来和煦，行为却极为高傲的模样。

而昨天晚上，他连梦都没有做。

云初低头打量一下自己的穿着，好像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上身就是一件棉布短褂子，下身就是一条肥硕的棉布大裆裤，脚上穿着一双不分左右的黑色麻鞋，再加上梳成马尾巴的半长头发，除过让云初看起来利索一些之外，文弱一些，没有太大的变化。

云初其实也是一只候鸟，留在西域已经足足十三年。

最靠谱的一个活命方式就是去当马贼，依靠劫掠普通牧人以及商队，骆驼队活命。

即便是龟兹城里的那些美丽的歌姬们想要去长安，也是困难重重。

回到帐篷里，云初跟羯斯噶接受了塞来玛跟娜哈帝王级别的服务。

云初说的话，不是农夫该说的，也不是商贾能说的，更不是一个官员能说的话。

塞来玛怀娜哈九个月之后，一群回纥女人在巫婆的带领下，拿着木棒要帮塞来玛生产的时候，当时七岁的云初拿着刀子守在帐篷口，疯子一样地挥舞着刀子，直到把巫婆的屁股砍伤，这才避免了塞来玛被木棒擀肚皮把哪哈从肚子里擀出来的命运，才有了娜哈足月顺产的事情。

一个全身上下中了七八箭的一个家伙，虽然倒在了地上，嘴里冒出来的却是实打实的突厥话。

云初想笑，他极力的忍耐住了，因为院子里的其他人没有一个脸上有嘲笑意味的。

乌云一般多的牛群，白云一样多的羊群送出去，得到少少的一点纸张，书本，经卷，画像，这让塞人非常非常的失望。

云初把大肥从娜哈的魔掌里解救出来，这家伙立刻蹲在他的身边“啾啾”地叫唤，一只爪子还指着虎视眈眈的娜哈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云初用木棍扒拉一下暗红色的木炭低声道：“如果你要进他的帐篷的话，我宁愿他不要那么好。”

老羊皮似乎又陷入到了追忆之中，用自己满是皱皮的手深情的抚摸着身下的城墙。

在方正看来，这是云初的细致之处，却不知在云初这里，这些文书是他重新认识大唐，了解大唐的最好的课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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