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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是跟别的牧人那样，摘下来直接塞嘴里。

云初拍开娜哈想要用木勺挖旱獭油喝的手，又往她嘴里送了一块肥腻的脂肪。

云初坐到蒲团上，先是瞅着桌案上的那一沓子粗糙的麻纸，忍不住皱皱眉头。

这几个红的像是滴着血的字，远比回纥人插在营地周边的骷髅头有威慑力。

按照塞人的习俗，云初已经十三岁了，就自然而然的成为了他们居住的这个帐篷的主人。

羯斯噶直到离开都没有跟云初谈起让塞来玛跟娜哈进入他帐篷的事情。

羯斯噶摇头道：“你不会说唐人的话，他们不会承认你是唐人的。”

一天打一顿娜哈，这是云初给自己制定的规矩，否则总是调皮犯错的娜哈，一整天都会处在哭泣状态中。

“你的暗道在什么地方？”云初等老羊皮叨叨完毕，就直接发问。

“你他娘的什么都略懂是吧？”何远山几人也从水渠里钻了出来。

小小的龟兹镇官衙，是云初了解大唐国力民生的最好的课堂。

老羊皮缩缩身子，即便是六月天里，只要没有太阳，他依旧会感到寒冷。

但是，塞来玛坚持认为黑眼珠，黑头发，黄皮肤的云初是她怀胎九月所生，是她亲眼看到云初从她肠子里爬出来的……所以，作为被饲养者，云初也不好提出什么反对意见。

风吹得人很舒服，云初就睁开了眼睛，然后，他就看到了老羊皮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正在专注的看着他。

尽管他知道人跟羊在一起之后，因为生殖隔离的原因不可能诞生出羊头人。

每当歌姬用雪白纤细的手指拨动箜篌的时候，每当游吟歌者唱起《乌古斯传》赞颂回纥人的祖先的时候，在部族最勇猛的少年身边，就会出现一个身材矮小的老者。

不是这里的女人喜欢挨打，而是她们认为找一个强壮的，脾气暴躁的男人依靠实在是这个世道里活命的不二法门。

仅仅看了一眼，他就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唐人与隋人是死敌。”

云初瞅瞅何远山道：“突厥奸细是吧？”

男人们光着腚一起洗过澡之后，紧张的关系总会莫名其妙的缓和下来。

娜哈此时已经忘记了哥哥古怪的捕捉旱獭的方法，她只想尽快地回家，好让哥哥把这只旱獭烧给她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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