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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带着抵达旅途终点的喜悦而欢快，另一方却是带着无比的仇恨而喧嚣。

前年看是这样，去年看也是这样，今天看，还是这样，就像时光停滞在了这一刻，从未有过变化。

“年纪不大，家伙已经颇具模样，就是身上的毛少，不是胡种，还是一个雏……”

何远山第一瞬间就给云初的行为下了定义。

云初在这个世界第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回纥人就是唐军的仆从。

到了这个时候，羯斯噶就会立刻出手，殴打那些围殴云初的男子们。

“云初你把这身衣衫换掉吧！”

这两样，不管是哪一种，对大军行动来说都是阻碍。

也见过云初在羯斯噶的教导下射箭的样子，同样的，也从未有过片刻的休憩。

这几个红的像是滴着血的字，远比回纥人插在营地周边的骷髅头有威慑力。

云初从怀里掏出一张经商过所，轻飘飘的放在老羊皮的手上道：“自己去吧，我知道你心有不甘，四年前，大唐太宗皇帝亲自为玄奘法师主持了入大慈恩寺升座仪轨。

“还有什么困难吗？”

“你还会什么？会不会占卜？”

“还有什么困难吗？”

老羊皮在龟兹城里居然有房，他不但有房，还有六个漂亮的不像话的胡姬伺候他，最过分的是，踏进那座算不上大的土墙院子之后，十几个穿着半身皮甲的武士都是趴在地上迎接他的。

“这倒是真的，不过，大关令家是关中有名的大家，谁家都有几十上百个姐妹，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云初咬着牙道：“我本身就是一个唐人。”

老羊皮笑道：“当时的龟兹城里已经不适合屯军。”

他今天的任务很重，身为书吏，首先要做的就是要把官衙里堆积如山的文书分门别类的整理好，编好号码，到时候方便存取。

乌云一般多的牛群，白云一样多的羊群送出去，得到少少的一点纸张，书本，经卷，画像，这让塞人非常非常的失望。

云初将要跟随侯三进入坎儿井地道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龟兹城。

羊日下的，跟狼日下的是有着天壤之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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