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羯斯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走的时候云初还在沉思，只有塞来玛跟着他出去了。

方正一边喝酒，一边看云初在他的腿上施为，不喊痛，也不叫唤，就是低着头喝酒。像是在做一个很痛苦的决定。

“多了三十头羊，我们的日子就好过了，云初，你不用离开了，我们有足够多的羊，可以过上好日子。”

云初坚决的摇头道：“我宁愿当活着的乞丐，也不愿意当死去的贵人。”

如果是在找不到柴火的草原上，云初还是能理解的，但是，这里是天山脚下，柴火并不是找不到。

老羊皮也跟着笑了，指着云初道：“就该是这个样子，只有你自己都认为自己是唐人，才能骗过那些真真实实的唐人。”

如果是仅仅是这样，云初并不缺少从头再来的勇气，只是，当他发现自己变成一个只会啼哭的婴儿的时候，那种剧烈的反差，彻底的改变了他原本的人格。

没有人怀疑这位大阿波为什么会死。

云初，我父亲说过，你只要乖乖地听话，他就不动你帐篷里的人。”

羯斯噶没有把话说完就继续低下头喝茶，似乎接下来的话他不应该说。

对于羯斯噶会不会死这种事，塞来玛也就惊惶了一下，战斗对于塞人男人来说是家常便饭，运气好就活下来，运气不好，就死，这种事她见的多了，甚至可以说是她生活的一部分。

总体上来说，唐初的吏治还算是清明的，唐初官吏的个人操守还是基本上可以信得过的。

为了让自己跟方正这些坏人有所区别，云初决定利用自己书吏的身份去帮隔壁第九折冲府的府兵们写家书。

这个时候，就不用进去难为方正了。

他蹲下来的时候就显得更加瘦小了，为了礼貌，云初只好一屁股坐在地上，这才可以平视老羊皮的眼睛。

云初抓住刘雄粗壮的胳膊道：“我只是记不得以前的事情，不是变傻了。”

瞅着众人纷纷奔向大沟，云初低下头继续整理自家被战马冲倒的帐篷。

裴东风没有恼怒，饶有兴趣的道：“你知道当官的好处吗？”

塞人每年都要给回纥人缴纳最多的牛羊，最多的物资，承受最重的作战任务，换来的仅仅是回纥人允许他们自称为回纥人。

“没有羊奶的米饭不好吃！”老羊皮不用动手，旁边的胡姬就主动把米饭盆子从云初手里夺走了。

“事实上，老虎崽子也可以吃狗的奶水长大，这一点你太偏颇了。”

当然，把敌人的四肢砍下来，或者只砍掉三肢，看着一个肉咕噜在地上蠕动也很好看，只是这种时候不太多，因为唐人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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