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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大笑道：“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从没有一刻消停过，走马，斗鸡，狩猎，关扑，殴打先生，欺负小姑娘，整天不是在挨揍的路上，就是在挨揍。”

没有尾随方正离开龟兹，这不是云初的选择，而是老羊皮的选择，或者说，老羊皮自己也没得选，他被大唐第九折冲府的人给困在龟兹城里了。

你看看，唐人就不是这样的，他们认为男子到了二十岁束发戴冠才算是成年人。

前面八个人是可以从衙门里领取钱粮的，后边三个只能说是靠着衙门吃饭的闲散人员。

死亡的概率太大，太大了。

云初心不在焉地道：“你只要确定进羯斯噶的帐篷就好，其余的事情我来做。”

“你看他使唤侯三使唤的理所当然，还他娘的用热水洗澡，这说不定是哪一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哥……”

“年纪不大，家伙已经颇具模样，就是身上的毛少，不是胡种，还是一个雏……”

一身的学识最终被烧成了飞灰。

云初已经习惯了这个时代日出而作，日暮而息的生活习惯，当他躺在硬硬的木条编织的床上，虽然很不舒服，他还是对灵魂中的云初道了一声晚安。

热闹起来的不仅仅是这个高山湖泊，还有高山湖泊下的草原。

“你看他使唤侯三使唤的理所当然，还他娘的用热水洗澡，这说不定是哪一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哥……”

这几个红的像是滴着血的字，远比回纥人插在营地周边的骷髅头有威慑力。

回桑林地休憩的时候，云初看到了站在城墙上的老羊皮，老家伙今天为了显得明显一些，特意穿了一件纯黑色的羊皮大氅，如此闷热的天气里在城墙上一站就是好几个小时，也不知道会不会中暑。

所以，他放羊的时候跟别的少年放羊的方式不一样，别人放羊防备的是狼跟猞猁，他放羊时要防备的是部族中那些精力充沛却无处发泄的少年们！

“他们为什么不在城里驻扎，而是在边上重新修建城池呢？”

“我当然早就知道，在过去的一年半时间里，阿史那贺鲁从我手里买了那么多的少年人，如果他不是确定这些多余出来的人口会被他消耗掉，他疯了才会购买超过他部族接纳上限的少年人。

“隋人身份只是你的跳板，如果你不当隋人，就没有成为唐人的可能。”

羯斯噶高傲的道：“她们从今往后将是我大阿波帐篷里的女人，谁敢伤害她们？

身为读书人，就该有读书人的自觉。

等云初从胡杨林里再一次走出来的时候，老羊皮的眼珠子好像都不会转动了。

衙门破旧这是惯例，一般的官员都没有修衙门的心思，因为寓意一点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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